地瞟他一眼,抓紧自己的包包。
李大海硬着头皮坐着,双手握成拳头,搁在大腿上。
十分钟后,苏凌端着一盘满满的食物,在角落里找到李大海,走了过去。
那中年妇女见又来一个带草帽的“农村人”,脸色更黑了,差点开口赶人了,但当苏凌拿下草帽,露出俊美无俦的脸时,到喉咙的话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抱歉,要和您拼一下桌了。”苏凌温文尔雅地对中年女妇说。
“没……没事。”中年妇女突然矜持了起来。
苏凌优雅一笑,对李大海道:“你先去洗手。”
“好。”李大海底气十足地应了一声。果然苏哥哥的脸杀伤力强大,这个阿姨前后像变了个人似的,神情娇俏,连拿薯条的手都翘成兰花指了。
第一次吃汉堡炸鸡喝可乐,李大海吃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有吃不完的鸡块,他打包起来,准备带回家给爷爷nainai尝一尝。
吃完饭,两人出了肯德基,再次骑上电动车。李大海以为可以马上回村了,苏凌却让他跟着手机导航走,去镇上的招生办。
“苏哥哥……为什么要去招生办?”李大海不确定地问,脸上流露出既期待又紧张的表情。
“帮你咨询一下上高中的事。”苏凌道,“前天我和你爷爷nainai谈过话了,他们同意你继续念书。”
“啊——”李大海诧异。前天?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可是……”他犹豫。
“别可是了,你这个年纪就该上学。”苏凌伸指弹弹他的额角,“等村里的路修好了,来返方便,走读或住校随你选择。”
李大海放慢电动车的速度,目视前方,鼻子发酸。
苏凌目光温柔,也不点破,思绪飘散,又想起酒店门口遇到的蔺封。
距离他上次出差到现在,过去多久了?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五月底,即将六月份,一年快过半了。
离开S市到乡下,他以为自己足够平静了,然而,见到蔺封的瞬间,被压抑的情感乍然爆发,心脏抽痛了下,无尽的委屈油然而生,呼吸都要不畅了,如果不是李大海出声,他也许控制不住自己,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了。
终究是他唯一深爱的男人,如胶似漆地生活了三年,即使心灰意冷,却也无法当断则断。
捏了捏眉心,苏凌叹息。
不管蔺封出于什么目的来柳仙镇,他都不想现在面对。至少……等他学会放下,心平气和了,再与他一起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凯悦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两名部门经理汇报完所有情况后,虚脱了般,不安地等待判决。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上司并未为难他们,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两人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恭恭敬敬地行礼,逃般地走出房间。
许昀卓给蔺封换了一杯茶,皱眉道:“这两人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羔羊,真正的罪魁祸首,属下以为……还是蔺部长。”
蔺部长作为项目开发责负人,出了强拆打死人的事,竟然当甩手掌柜,连夜飞去国外,美其名出差,实则避风头,留下烂摊子让两个无头苍蝇般的部下面对有关部门和记者,不仅没有第一时间安抚死者家属,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愤怒,事情捅大兜不住了,才向总部求助,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原本这种小事,无需蔺总亲自出马,只是这一年蔺总出差次数多了,某些人蠢蠢欲动,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蔺总既然要整顿,必然要杀鸡儆猴。
蔺封端起茶坏,眼眸深沉。“先堵后疏,先公后私。”
许昀卓一怔,刹时明白。蔺总的意思是,该赔赔,该罚罚,该问责问责,先解决了源头,再顺藤摸瓜,由下至上,一网打尽。
蔺封放下茶杯,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刚才谈话时,手机震个不停,都是同一个人对他发了数条语音信息。面无表情地戳了下语音,客厅里立即响起孟森泽的声音。
“蔺封,早上我拜访了二伯,旁敲侧击地问起苏凌,二伯表示最近他们没有联系,不过下个月中旬,张千逸大师将要举办画展,苏凌一定会去。”
第一条语音说正事,孟森泽还比较正经,而接下来的几条,语气陡转,听起来十分欠揍。
“哎呀,不是我说,你和苏学弟之间问题不大,唯一缺少的是沟通,尤其像你这样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简直气死人不偿命。我要是苏学弟,一天都跟你过不下去,哪会忍个三年才提出离婚?当然,我不是劝你和苏学弟离婚啦,婚姻嘛,需要两人一起经营,单方面付出,容易失衡,这一失衡就Yin阳不调……呃,你们是男男结婚,好吧,反正就是不和谐的意思,你懂就行!”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得学会弥补,是不是?找到苏学弟后,你绝对不能责怪他,更不能凶他。认错!必须认错!不管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听我的,先摆低姿态,取得原谅,在他心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