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身上,然后紧紧抱住他。尧白闭上眼,将自己的仙灵撕裂一角,再缓慢渡入闻不凡体内。
这个过程并不长,尧白还是痛得生出一身冷汗。
赤羽凤凰的仙灵比炽火还要热,闻不凡眉间的霜花几乎瞬时就散成了烟气。
水月忍不住从原神里跳出来,它跳上枕头蹭了蹭尧白额角,确认他还好。又一言不发地跳开,似乎是在生气。
尧白抬眼皮都费力,触手摸见回温,下一刻就将自己摔进床角瑟缩成一团,“阿月,你帮我看看他。”
水月敷衍地往床前走了半步,一动不动蹲着。
静谧的夜空渡上一层草木灰色,天快亮了。尧白静静站在窗户前出神,院子里的花又有了新的样式,是尧白没有见过的。他痛得Jing神恍惚,一会觉得自己在闻远山,一会又觉得自己还和闻不凡住在满是金黄麦穗的河谷滩上。都是一样的小院,一样的草屋,一样的人。
身后传来一声不清晰的呓语,尧白回过神来。他走回床边,脸上没什么表情,连割裂仙灵的痛苦都藏得严严实实。
闻不凡睁开眼睛便看到一言不发站在床前的尧白,他正要开口道谢。尧白却打断他:“邙天干的?”
闻不凡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唯独眼角有一丝泛红,看上去竟然有些示弱的乖巧。
“我将他从鬼域带出来后,”他虚弱得很,说几个字就要歇一歇,“我们打了一架。”
尧白冷笑:“你舍不得下手?”
邙天再凶煞,闻不凡的灵力也是克他的,万没有被伤成这样的道理。
“不是”,闻不凡老实说:“我打不过他。”
正文 怕我没时间跟你算账吗
尧白从梵境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天空泛着通透的青灰色,稀稀拉拉缀着几点星芒。
脑中总是翻来覆去晃过闻不凡的脸,冷静的,淡然地,漠不关心的脸,多看一眼都觉得窒息。割裂仙灵的痛似乎又卷土重来,如同在他胸口放置无数根猖獗的细针。
“我要杀了邙天,”尧白对他说。
闻不凡沉默了一会,告诉他:“邙天困在茫海冰层十数万年,出来后一直在我身边。”
“所以呢?”
“他未害过生灵性命。”
尧白气笑了,他弯下腰,盯着闻不凡近在咫尺的脸。
闻不凡默默将脸偏向一边,说:“小白,你心有怨气,朝我来就好。是我一手铸就邙天今日心性,我与他的因果不应牵连旁人。”
尧白忽然一根手指搭在他侧脸,一点点将他的脸掰正回来。闻不凡似乎不习惯这样被人钳制,眉梢微微颤了颤,却没躲开。
“我当然有怨气,不过你急什么。”尧白一字一句地说:“怕我没时间跟你算账吗?”
闻不凡被迫望着他,表情有些痛苦。这不是他第一次在闻不凡脸上看到痛苦的神色,事实上,从桡花山上出来以后,他每次见到闻不凡对方都会有这样的表情。或许是佛性高洁的佛尊看到自己贪欲的“证据”总是很痛苦的。
尧白的手从他下巴离开,往上偏移去他眼下那颗细小的红痣,然后用力在上面捻了捻,低声自语道:“这颗痣长得好。”
是个薄情寡义的命格。
“阿月,”尧白无视对方脸上被他揉搓出来的乌青,转头招呼蹲在一边的灵宠,“我们走。”
——
尧白想找人但无处下手,只能去鬼域求助桑宿。
桑宿大婚后不怎么回神域,明里暗里都在做出了和神域划清界限的姿态。女帝无可奈何,尧白的事情是母女俩跨不过的鸿沟,她只能悄悄让青岫把渊云潭搬到鬼域,让她在外头能舒适些。
渊云潭落在鬼殿后山,很好找。
桑宿闻见气息便从潭底游上来,看到尧白在潭边伸着的半个脑袋。
尧白把昨夜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让桑宿帮他找邙天。
但桑宿却有些犹豫,“也不是不能找,只是找到他你预备怎么办?”
“杀了。”尧白说。
“没那么简单。”桑宿说,“那日我探过他的魂魄,是很强大的怨灵体。再者还有闻不凡的佛心克你的砭魂骨。”
尧白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桑宿看了他一眼,接着说:“我看这都是闻不凡造的孽,让他自己磨去吧。”
姐弟俩正说着,忽然林子里传来异声,是烙阗从侧面草丛钻了出来。他今日穿着一身繁复的长袍,头上戴着冠冕,发髻也梳得格外正式。看着同往常不一样。
桑宿侧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朝尧白说,“今日族内有祭祀,这会才结束。”
“小白来啦。”烙阗摘掉过重的冠冕抱在怀里,小跑着往这边来。带起劲风惊醒了路旁开得繁密的紫兰鸳,花瓣飘飘洒洒往他身上落。
这让尧白想起他之前的模样,忍不住咧嘴想乐,便揶揄着招呼他,“姐夫。”
这个称呼对烙阗来说既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