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的太高了?”
瞿淮死死咬住嘴唇,嘴角沁出一丝血色,赵宁见势不对,狠狠给了池炀一拳,打得他一声闷哼,吐了口血。
池炀吐掉血沫,咧开的嘴角牙齿上都带着血迹,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杀了我吗?来呀,动手啊,你杀了我,反正郁晟儒会帮你毁尸灭迹,你不用坐牢,来呀,你不是做梦都想替父母报仇吗?动手啊!杀了我!”赵宁叫人按住处于癫狂的池炀,形如疯癫,血红的大眼死死瞪着瞿淮。
瞿淮颤栗的身体在不可控制的发抖,父母的遗容在漫天遍野的血红里化作尘嚣,他几乎被遮天蔽日的恨意淹没,忍不住要扑上去弄死这个杀人凶手。
一直站在他身边握住他手的郁晟儒突然俯身牢牢抱住他:“瞿淮,不要听他的话!”沉稳又让人心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之前和你说的,你想怎么样都行,但你不能脏了自己的手。瞿淮,你父母肯定不想你这辈子留下杀人的污点,还是因为这么个下流畜生。”
“你一定要他死,我替你动手,你知道我枪法有多准的。我杀过很多人,我愿意为你多杀一个。”郁晟儒拿出他的瓦尔特PPK,拉开保险栓,对准池炀的脑袋:“宝贝,你的手要干干净净,别的事,我什么都替你做。”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郁晟儒看着慌乱的小狼崽眼里又慢慢恢复平日里的清冷克制,理智重新占了上风,郁晟儒的话一字一句更加清晰:
“要是你让我送他去公安局,我听你的,就丢了枪;”
“要是你说句动手,我就替你结果了他。”
“从今以后,郁晟儒就是你手里的一把刀,听你指挥,由你差遣。”
“宝贝,你拥有我的一切,最高权限。”
郁晟儒最后还是没有开枪。
他的小狼崽站起身,龙章凤姿,隽永消瘦却荡然挺立的脊背带着瞿淮特有的清贵和骄傲,看池炀的眼神没再有了钻心刻骨的杀意,只有抹不开的仇恨与厌恶:“我不要你的命,你这样的人,谁杀你都是脏了手。”
“你觉得你可以一手遮天,逃过法律的处罚是吗?”
“我偏要你被你曾经嗤之以鼻的信条制裁,审判你的罪行,光明正大的送你进去。”
“池炀,一个人不会一直走运,永远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譬如你现在,”瞿淮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怜悯和讥讽:“池二少爷,不就是一条丧家犬吗?”
看着池炀骤然发白,因为太过用力控制情绪而轻颤的肌rou,心里最后一点不甘心也淡如烟卷烟消云撒。因为这个人,他骤然失去双亲,真凶逃跑后成功脱身法律制裁,瞿淮的世界观第一次被碾压粉碎,真的有人做错事情是不用付出代价的,再到念书时一波又一波来找他麻烦的小混混。这个人打碎他的生活,让自己恨得午夜梦回时都是血光与仇恨交织的大网,抵死纠缠。那些如恶鬼般隐秘尖锐的恶意挑唆着他,难道报复逍遥法外的人不能用法律之外的手段吗?深渊如昨,瞿淮差一点被吞噬,把自己削成加害者的模样。
可有个人拉住了他,说要做他手里的一把刀,替他剜除溃烂,挡住污秽。
池炀慌了。
他是真存了求死的决心,对于池炀这种打从五岁起就看他爸眼都不眨开枪杀人的主,让他去蹲局子,不如自杀来的好,而且他要死,也要脏了这小畜生的手。说那么多话激他,就是要这小杂种失控。没想到郁晟儒横插一脚,偷鸡不成蚀把米。
池炀被堵上嘴拖了出去,郁晟儒早已安排好一切,不出一个礼拜,等待池炀的,是他这辈子从没想过的监牢。
第17章 认门
担心药有后遗症,处理干净池炀,郁晟儒带瞿淮去了私人医院做全身体检。万幸瞿淮喝的量少,除了这几天会头晕呕吐吃不下东西,没有什么别的大碍。郁晟儒犹不放心,勒令瞿淮接下来一礼拜放了学每天都要回别墅睡,早上再送他去学校。瞿淮反抗无果,只好老老实实挨着郁晟儒睡了一星期。好在男人知道以他身体为重,除了每晚按着人接吻,实在憋不住了也只是将两人的欲望放在一起撸动,看着小狼崽眼神发颤射在自己怀里,别的事再没有做过。
今天周六,一早赵宁就载着自家大哥来学校接人,再带着身后两个祖宗回别墅。无视掉一上车就从后座传来的接吻水声,感叹着自家大哥真是色令智昏。
他八岁到郁家,十三岁就跟着郁晟儒,亲眼看着晟爷接过他父亲留下的破破落落的生意和堂口,一路踏着刀光剑影Yin算暗计,脚下血流漂杵,走到如今的位置。西南片区被他紧握在手,手下的堂口以放射性蔓延,遍布全国至东南亚。
郁晟儒手下七个心腹,赵宁医术Jing超,贴身负责郁晟儒的安全和生活,以及当郁晟儒不在时,替他处理各种紧要事件——在某种程度上,赵宁可以代表晟爷;葛天把控着郁晟儒手下所有的娱乐场所,包括但不限于色情产业,会所,赌场,地下黑拳场等等;狄五手下管着走私和洗钱;燕九则替郁晟儒处理一切见血的事,保镖也是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