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重,就破了点皮。”瞿淮接过药颇为急切的想溜:“我先回去了,谢谢晟爷的药!”
刚转身,瞿淮感到脑袋一凉,帽子被摘下来了,郁晟儒把人转回来,气温当场下降为负:“瞿淮,你管这伤叫起夜磕的?”男人每个字都咬牙切齿:“你倒是告诉我,起的什么夜能撞成被铁指虎弄伤的形状?嗯?”
狡辩的话就在嘴边,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郁晟儒混迹黑道十多年,什么打架的家伙都用过见过,大大小小的伤见过不计其数,怎么会不知道被铁指虎伤了是什么样子!
“伤口看着新鲜,我前天见你的时候没事,昨天礼拜五你整一天都有课,只有可能是晚上弄的。”郁晟儒怒极反笑:“昨晚你告诉我你很累,是打架打累的么?嗯?”
“如果不是我临时过来看见了,你是不是还想一直瞒着,再找个什么理由骗我?”
“瞿淮,开到别墅还有三十分钟,你最好是在路上想想,怎么解释对我撒的谎。”
瞿淮生平第一次哑口无言,正经危坐。是他小看了这个男人的敏锐。
郁晟儒气狠了,一个人走在前面。瞿淮一路跟在他屁股后面上了二楼的卧室。郁晟儒拿了个药箱坐在床上:“脱了。”
“啊?”
“我叫你把衣服脱了。上药。”
瞿淮哦了一声,乖乖脱得只剩一条纯色内裤。
男人的脸色随着身体的裸露一点点变青,瞿淮肤色偏白,一点点印迹他都看得清楚,腿上,胳膊上,胸前全是消掉大半的淤青。郁晟儒怒火难掩,一把扯过小狼崽给他上药。
“其实不用,我昨天已经……”微弱的反对在瞿淮看见郁晟儒要吃人的眼神里咽了回去。
额头的伤靠近眼角,药物刺激下瞿淮疼的冒汗。郁晟儒觉得自己以后多半不是死在仇家手里,是被这小王八蛋活活气死。这么严重的伤口还能瞒着骗他,什么都不让他知道。
“谁干的?”
“嗯……言昀找人干的。”
“几个人?”
“六个。我一个人就能收拾他们。”
不生气不生气,郁晟儒压下要掐死这小混蛋的冲动:“我是不是还要给你颁个奖?”
“不是不是。”冰凉镇定的药物减轻了他的疼痛感。
郁晟儒坐下来,沉着脸看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伤不严重。而且……”
“瞿淮,”郁晟儒打断他的话,“我不是在问你的伤,我是在问,为什么言昀找你麻烦,你一个字都不告诉我?为什么受伤以后,要瞒着我一个字都不说?”
“我不信你感觉不到,他会来找你的麻烦。”郁晟儒漆黑深邃的一双眼像要看破他的心:“以你的敏锐度,你一定一早就察觉到了他的恶意和打算,”郁晟儒边说,边捡起他脱在地上的裤子,还带着点血迹的小刀在裤子里揣了一天一夜:“否则,为什么你能够在第一时间,从裤子里把刀掏出来?”
“我第一次来找你,你和赵宁动手,你的钢刀,是从书包外侧拿的。”
最后一层心里防线终于穿破,瞿淮瞳孔地震,几乎失语。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你在排斥我,瞿淮。”
短暂的恐慌后,是瞿淮发自内心深处的自我保护,言语变得激烈:“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这些问题我可以解决,这是我自己的事。”
“什么叫你自己的事?我说了,有事随时来找我,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郁晟气血上涌:“你没想过来找我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受了伤宁愿骗我,也不来找我对不对?”
“我没有,但,但这是我自己的事。”瞿淮被他逼的逻辑混乱:“这是我的麻烦,说到底我们只是交易关系,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房间落入死一般的寂静。郁晟儒盯着他,眼神从愤怒归为平静:“交,易,关,系?”
男人玩味着这句话,嘴角冷然的笑意越来越浓,眸色却越见彻骨的寒意,盯的人发毛:“你说的对,交易关系,就是个床伴而已。”
唇色发白的男孩依旧撑起身子,目光坚定不肯退让。
“行,你走吧。”
郁晟儒转身对着墙,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拳头狠狠一砸!半个墙面都被裂开,手骨血rou模糊。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气的胸膛发颤,喘着粗气拳头捏的死死的,血一点一点滴在地上,绒白的地毯衬的血迹格外妖艳骇人。
什么叫是自己的事,什么叫自己可以解决什么都可以自己做,敢情他就是个摆设,这么久了说的话没一句听了进去,就记得一个交易关系!
顺手拿起桌子上一个水晶烟灰缸砸了,气愤和酸楚搅成一滩泥浆淹没了他,好像从头到尾就是他一个人自说自话,不要依赖他不要他插手,是不是就等着想半年一到,两个人桥归桥路归路!他想得美!
啪!又一个笔洗遭了殃。
更让郁晟儒憋火的是,他找不到理由反对瞿淮的话。这是人瞿淮自己的事吗?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