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喷出一道细长的云雾,一股浓郁的酒香随之散发出来。
谢琅叫这酒香一激,醒过神来,低头一看,果然就见手里拎着的酒壶已经空空如也,顿时:“……”
当初他不过偶然兴起,叫这云虺尝了一口酒,谁知它竟就此爱上了这般壶中滋味,日日缠着要喝酒,这些时日过去,叫他的藏酒现今都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
“嗥~”云虺又叫了一声,抬头蹭了蹭他的下巴,讨酒之意十分明显。
谢琅将酒壶收起来,随手撸了撸它的脑袋,“别喝了酒爷,我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恐怕我们两个是中了圈套了。”
“嗥!”云虺见他没有再拿酒出来,那一双竖瞳顿时瞪了起来,“嗥”的一声,用尾巴用力抽打他的肩膀,鼻间涌出的云雾更多更急,在周围绕了一圈。
“闹也没用,不能喝就是不能喝……”谢琅嘴里一边嘀咕,一边仍旧四处打量,脚下却停了下来。云虺喷出来的云雾将他的视线遮挡了部分,周围的草木、假山、连廊等便有些影影绰绰起来,然则这般景象却叫他脑中忽然一醒。
是了,阵法。怪不得他总感觉有些古怪,原来这院落乃是个阵法。
他已入得阵中,虽则此时看到的景象并无异样,但若是想要回头踏出院门,恐怕眼前的景象就会大变——又或者,他此时看到的门早已经不是进来的那一个了。
“终日打雁却教雁啄了眼,这番属实大意了……”谢琅喃喃,一边取出水尖刺,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试图确定方位……然后就被讨不到酒的云虺愤怒地扇了一翅膀。
谢琅叹了口气,把它撸下来往怀里强硬地抱着:“……省点心啊酒爷,要出不去的话,当心叫人抓了拿去下酒。”
“嗥~”云虺挣扎无果,肥短的身躯骤然拉伸拔长起来,眨眼间就将这院落充塞得满满当当,而后威风凛凛地将长尾一摆,冲着谢琅喷了一口气,霎时间就有一团掺和着淡淡酒香的云雾将他笼罩了起来。
“嗳?”谢琅愣了一下,因他随后就察觉云虺“嗥嗷”一声,将个巨长身躯摇摆起来,在院内横冲直撞,却是它身躯拔长之后,醉意消散,正试图以身破阵。只是在谢琅的灵识“看视”中,不论云虺如何扑腾,始终扑不到这小小一方院落的院墙,连那些草木假山之类也是丝毫无损。
这是个困阵。
困阵的功用就是困锁敌人,虽然不如攻击法阵那般凶险,可若无破阵之法,也难以脱身。
谢琅执着水尖刺,一时沉yin。他一时看不出此阵端倪,若要破阵,必定要花费大力气,不过,相比破阵,此刻他更想知道的是,好端端的,宝号为什么会将他困锁于此?
就在谢琅和云虺坐困愁城之时,另一厢,陆丰正待携着亓官直奔此地而来,忽然唇角浮出一丝冷笑:“倒也有趣。”
一道神念正肆无忌惮地扫过整个高仓郡,在扫到亓官身上之时,蓦然一顿,随后,就有一道强大的气息瞬息便至。
正文 第119章 该死
119、
此一道神念的主人毫不遮掩大能修士的强横气息,近乎鲜明地在所有高仓郡修士面前宣告存在,瞬息之间,几乎所有修士都变了脸色,许多修为仅及筑基的小修士承受不住这一股威压,个个脸白似雪、两股战战,须得扶靠住墙壁才不至于软倒在地,更有甚者直接一头栽倒,把周围不知就里的凡人吓了一跳。
被锁困在阵法中的谢琅察觉到这一股气息,脸色亦是一变。
这是……元婴真人?宝号为了对付他竟然如此煞费苦心?
不过那人显然并未把那些小修士放在眼里,一俟探得亓官所在,下一瞬便出现在不远处,不由分说探手抓来。他的速度迅若雷霆,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显然是势在必得,然后,他就见旁边的青年唇角微掀,“呵”地冷笑了一声,抬手并指向他点来。
这一指并不算快,与刚刚那势若雷霆的一抓相比,甚而算得上缓慢,但却叫人避无可避,他亦只能惊骇地张大眼,眼睁睁看着那一指点中他的手腕,刹那间,一道无形的劲气钻进他的经脉,且势如破竹般逆着经脉一路蹿上肩膀,而后倏然急停,显见其主人控制之入微。而他自肩以下已经毫无知觉,仿似叫那一小股劲气直接斩断。
这么轻飘飘一指就废去他一条胳膊,不由得令他既惊且惧——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竟有这样大的能为?!
他心念急转,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防一道剑光倏然亮起,直奔他的项上人头。然而一息之后,剑光散去,他仍旧安安稳稳地站在原地,不惟脖颈无恙,连发须都未稍动。
亓官的眼睛微微睁大。
他这一剑势可劈山裂石,但斩在面前这老者颈上,却只如微风拂过,连一jing白发都未能斩断。不过这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刹那的微讶后,他毫不停顿,剑势再起,却叫陆丰拉住了手。
他一扭头,疑惑地:“师父?”
面前这老者乍一出现,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恶意,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