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尤一愣,非常疑惑且震惊地看了一眼顾时倦,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也没说出一句话。
见他不说话,顾时倦忍不住唇角又勾了勾,低哑着嗓子重复了一遍:“叫啊,哥哥都亲自承认了,不叫吗?”
见他唇角笑意越来越浓,岑尤才知道他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忍不住伸手锤了一拳他的肩膀:“你又在骗我!”
“我才刚夸完你人模人样!”
岑尤收回手,小小声吐槽道:“你怎么那么狗牙……”
车内安静得很,顾时倦自然是听得见,他唇角一挑,没忍住笑出了声,低低的笑声在狭小的车内回荡着。
“你怎么还笑啊你……”岑尤本来还在担心刚刚的那一拳会不会锤得太重了,听见他笑,忍不住又气呼呼地瞪他一眼。
顾时倦又笑了一会儿才堪堪停住,他轻咳两声,带着点笑意道:“对不起啊,没忍住。”
他也挺奇怪的,自己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那种幼稚的初中生,越是喜欢他,就越想逗逗他,看他气急败坏也觉得可爱到不行。
好像被下了蛊一样。
一个眼神,他就心满意足。
“有这么好笑嘛……”岑尤嘟嘟囔囔的,非常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顾时倦,又正色道,“学长,你都快毕业了,要走上社会了,你要稳重一点!”
他又叹了口气,好像真的在认真地为顾时倦考虑未来一样。
顾时倦垂眸轻笑一声:“嗯——听你的,努力做好一个社会人。”
岑尤:“……”
那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眼看着岑尤又要开口,顾时倦立刻改口道:“努力做好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小区门口一片安静,只有一旁的24小时便利店还在营业。
岑尤从车上下来,呼出一口白气,在原地小幅度跳了两下。
顾时倦锁好了车,正巧看到这一幕,拉了拉岑尤的衣服:“走吧,太冷了。”
岑尤点点头,跟着他走。
直到到了家门口,顾时倦还不忘嘱咐:“记得吃药,还有——多喝热水。”他叹了口气,还是把这句挺「直男」的话说了出来。
岑尤笑眯眯地点点头,朗声道:“嗯,谢谢学长关心。”
顾时倦没说话,眼神一瞬间温柔下来,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岑尤的脑袋,动作极其轻缓,又好像舍不得把手撤开。
「哎」岑尤下意识出了声,抬眼有点懵懂地看向顾时倦,目光有点不解:“怎么了呀?”
他唇角还带着点残留的笑意,眼睛垂着,一副软绵绵的样子。
顾时倦抿了抿唇,哑声开口:“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摸一下。”他缓缓舒出一口气,微微垂下头弯了一下唇角。
他每次对上岑尤的眼神,都觉得好难得。
因为他还没见过有人的眼神可以这么乖,这么的纯净,真的如同一汪清泉。
是难得的,他舍不得的。
“这样啊……”岑尤还乖乖地仰着头,微微晃了晃脑袋。
今晚的顾时倦似乎很不太一样,但岑尤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其实觉得顾时倦好像有挺多话想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说。
岑尤不知道顾时倦想说点什么,但他莫名有点紧张,不知为何的紧张,甚至让他手心有点冒汗。
终于,顾时倦把手收了回来,一瞬间恢复了往常懒散的气质,他唇角一扯,叹口气道:“回去吧,记得吃药啊。”
刚刚快要静止的空气再次流动起来,岑尤轻轻地应了一声,跟他说再见,转身开了家门,留下一句“晚安……”
他关上门,深深地喘了口气,手虚虚地摸到墙上,啪嗒一声开了灯。
一安静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心一下接一下跳得好快。
岑尤捂了下心脏处,靠着门又呼出一口气。
他刚刚到底在紧张什么呀。
看着岑尤进了家门,顾时倦才悠悠转身开自己家门,钥匙刚扭开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顾时倦看了眼来电人,一边开门一边接了起来。
蒋澜嘿嘿笑了两声,语气十分得意地说:“少爷,事情办妥了,主办方,对接人这几天资料什么估计就发给你了。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这才多久,您就管理酒店成了小顾总了。”
“哎,浪子收心,为了追人您还真是付出挺多啊。”蒋澜感叹道,“最近跟小学弟近况如何啊,我们都赌你这次能不能成功呢!”
“倦啊,争点气!!”
顾时倦没什么感情地呵呵两声,反手关上了门,磨了磨牙,从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关你屁事。”
“还赌我?赌博你能成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吗?”
蒋澜听见这话,拿着手机的手猛地一抖,十分惊疑地看了看来电人,确定的确是顾少爷后,才又抖着手把手机贴到了耳边:“倦啊,你发烧了吗?这话也能从你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