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凯撒也算是个老爷爷了吧。”
“得有十岁了吧。”有苏伸手抚过凯撒的脊背,脸上是温柔的笑意,“我照顾它,它也照顾我,凯撒算是我的亲人呢。”
申时行的母亲名陈子鞠,开了间画室,带艺术生集训,鱼有苏是陈子鞠的学生。
画室集训,费用一个小时高达两三百块,但有苏家里似乎并不支持他学画画,有苏只好额外帮画室干很多活。
那时申时行还只是公司里众多练习生中的一个,出道遥遥无期,每天训练到很晚,回到画室时,只剩鱼有苏一人。
有时撞见有苏在画画,申时行就在后头瞧着,恭维几句大画家以后要是火了可别忘了我啊。有时有苏忙着打扫卫生,他也帮着扫扫地倒倒垃圾。
后来陈子鞠病了,很严重,整个人迅速衰弱下去。
陈子鞠养在画室的狗产了仔,四只小狗只活下来一只,但即便只剩一只,陈老师也照顾不了了。
于是小狗送给了有苏,陈老师起的名字,叫凯撒。鱼有苏给陈子鞠和申时行画了一张合影油画作为回赠。
那时陈老师还笑着让有苏在画上署名,说以后等有苏出名了,这张画便是申时行的传家宝,可以传给小申时行和小小申时行。
只是赠画的第二天,画室便关了门,有苏再没见过亲切和蔼的陈老师。
申时行把下巴磕在有苏肩上,问道:“为什么这几年都不接我电话,好像故意躲着我似的,明明刚出道的那两年,我们还常联系的。”
“没有躲你。”有苏缩了缩脖子,因为申时行的气息落在耳畔,有些痒,“只是我忽然明白,我不能再打扰你了,你需要专心工作。”
有苏忽然回头看着申时行,眼中亮晶晶的,“而且,你给了我一个承诺,所以我愿意等。”
承诺?申时行大脑一懵,为什么他完全不记得这回事?
幸好有苏并未察觉,回过头去自顾自地道:“应该是我刚读大学那一年吧,放寒假之后,我刷完了你出演的所有电影,突然就特别想见你。资讯站都会公布你的行程,我就把凯撒托给我姐照顾,坐了火车去找你。”
“那后来呢?”申时行想尽量从有苏嘴里套点话,好刺激自己快点想起来。
“那天好像是《极夜Ⅰ》的庆功宴,张简意先生带我进去的,他认识我……”
有苏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低落,开始言辞闪烁,回避事情的细节,“我们见了一面,然后我觉得不该再打扰你……”
《极夜Ⅰ》的庆功宴,他唯一的印象便是自己喝的烂醉如泥,一头从楼梯上栽了下去。而且还是他自出道以来头一次被张简意骂了个狗血喷头。
至于张简意为什么骂他,申时行敲了敲脑壳,他想不起来了。
第5章 合欢VS凯撒
有苏被申时行温暖的怀抱包围着,屋里地暖烧得足,有苏脸颊发烧,忍不住打瞌睡,小鸡啄米般点头。
申时行只好往后退了退,托着有苏的后脑让他枕在自己腿上,食指轻轻描过有苏的双眉、鼻梁、上唇……
“小鱼,这几年跟家里的关系还是很紧张吗,父母有没有同意你学画画?”
有苏摇摇头,“以前没跟你讲过,陈老师也不知道的,其实我……是被收养的,我父亲姓李,但我姓鱼。”
申时行略有震惊,“所以他们并不是觉得学画画没有出路……”
“无论我选择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支持的。”有苏轻轻地笑道:“他们只是不想在我身上花钱。”
有苏的养母第一胎是个女儿,因难产摘掉子宫,保下了一条性命。
nainai给孙女起名,李莫生。多么露骨的名字。
养父被迫在福利院收养鱼有苏,那时他已经是念小学的年纪了。
nainai还在世时,养父母对有苏还算和善。后来老人去世,家里只剩一个没有发言权的姐姐还肯对有苏好。
“那你什么时候自己出来住的,大学毕业后?”
“不是。”有苏道:“画室关门后不久,我就搬出来了。”
“那时你还未成年,谁会租给你房子?”申时行觉得难以置信,因为那时候他也未成年,只能跟经纪人住在一起。
“我姐姐成年了啊.”有苏笑道:“姐姐在她大学的家属区帮我租了房。”
“为什么那么着急搬出来,虽然他们对你不好,但也算是个避风雨的地方。”
有苏翻了个身侧躺着,凯撒也跟着翻了个身,露出肚皮给他摸摸,“因为父母把凯撒丢出去了,丢了两次,我都找回来了,第三次的时候正好被我撞见。”
“我说我要养凯撒,我说我一定要养,父亲就把我俩丢出来了。”有苏一双狭长的眼睛里虽然噙着笑,眼角却控制不住地泛红。
申时行摩挲着有苏的耳廓,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他知道这种十几岁便没了家做靠山的无助感。
“嗯……”有苏十分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卫衣口袋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