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一场大雪纷纷扬扬,遮盖住整座城市。
院子里的橘子树落了雪,用手揪住树枝再松开,橘子树就会像活了一般,抖落一身的积雪。
到了冬天,林见汐和隔壁家俩熊孩子看起来都是差不多的体型,三个小孩都裹得圆滚滚的,在院子里堆雪人,一眼望过去,仿佛三颗巨大的汤圆。
江遇孤零零地坐在窗前,大人不让他出去,怕他感冒,他只能眼巴巴盯着他们几个玩游戏。
哥哥玩的好开心啊……好想和他一起玩。
虽然到了新年,他又长了一岁,可是哥哥也长了一岁……一年一年,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哥哥呢。
玩完雪回来,林见汐用冰冷的手冷酷地揉了江遇一顿,而后回卫生间,用热水泡手。
玩雪的时候感觉不到冷热,毕竟玩心是热的,回来才能发现手冷得有多厉害,他泡了半天,江遇站在他身旁,和他嘀嘀咕咕说话。
今年的年夜饭一如既往的丰盛,吃完饭,林知明神秘地从仓库里搬出一堆烟花。
孩子们的欢呼声和赵云绮的叹息声一同响起。
“爸爸我要放烟花!”
“你怎么又偷偷买烟花放,你几岁啊?”
林知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新年嘛,不放烟花放什么?”
托了他们不住在闹市区的福,周围也陆陆续续放起了璀璨的烟火,林知明买的不是能蹿上天的,而是造型多姿的吐珠烟花,引信一点,烟花绽放,像一座燃烧的桥。
“哇哦。”林见汐和江遇一起贴在窗户前,真挚地赞叹起来。
新年自然要去拜年的,在家里过完初一,林知明带着一家人去了老家,林见汐带着江遇拜完爷爷nainai,又拜外公外婆七大叔八大姨,一圈拜完,两个人的金库增长丰厚,江遇再也不是日常只有十块钱的穷光蛋了。
他仔细地把钱收好,攒着准备以后买学校。
老家位处平原,一眼望过去没有山,只有连绵的稻田,冬天,麦子都被薄雪覆盖,只露出一点青绿的梗。
稻田附近有一条清清的小溪,溪水大概只能没过成年人的脚踝。
林见汐守在小溪旁,看了半天:“弟弟,你说水里有没有鱼?”
“没看到哎。”
“不会是冬天,鱼都冬眠了吧。”林见汐没见到鱼,不信邪,随手捞起一根树枝,对着溪水搅来搅去。
水搅混了,依旧没看到一条鱼出来,林见汐顿感无趣,扔了树枝,比了比小溪的宽度,又突发奇想:“弟弟,你说我能不能跳过去?”
“哥哥不跳。”江遇怕他真的想跳,急急忙忙拽住他衣服。
“欸,别怕。”林见汐属于皮起来没边没际的,眼下他显然认为自己可以征服这条细细的小溪,安慰地拍拍江遇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小溪看起来不宽,林见汐往后退了几步,助跑——
没想到目测和实践是两码事,看起来不宽的小溪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哗啦”一声,他踩上光滑的石头,很不幸地摔进了水里。
林见汐:“……”
糟糕,大意了。
江遇着急了:“哥哥!”
他好像忘了自己也是刚步入六岁的小孩子,急急忙忙就想下水把哥哥扶起来,林见汐果断地喊了一声:“别下来!”
他爬起来,水浅,厚厚的羽绒服还没怎么被水浸透,裤子却是shi了一半。
林见汐糟心地想,我看起来好像尿床。
不过更糟心的还在后头。
他上岸就和江遇一起跑回家了,本以为自己健康的身躯经得起这一次作死,事实证明他还是想太多,当晚他就发起了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烧得亲妈不认。
看到他烧得脸色通红,可怜兮兮地缩在被窝里,林知明和赵云绮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在乡镇的医院挂了一天水没好,林知明不再等,连夜开车回了城。
回程的路有点堵,大人都忍不住心浮气躁,林知明的手几次放在烟盒上又拿回来,赵云绮无奈地抱着儿子,仿佛又回到了林见汐刚出生的时候。
那时候他小小的,闭着眼睛,安静而乖巧。
现在他也不大,活泼好动,还把自己皮生病了。
赵云绮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哄道:“宝贝不难受了,妈妈带你去医院。”
林见汐意识迷糊,恍恍惚惚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本能地往妈妈的怀抱里缩了缩。
赵云绮忽然觉得车里好像安静太过了,她低头一看,发现江遇在哭。
小小的孩子,咬着牙,哭得厉害,又无声无息,眼泪太多了,面前的衣服都打shi了一片。
她无声叹气,温暖的手掌落在江遇背上,久久没有收回来。
林见汐这一病烧了退退了烧,花了大半个月才好全,这段时间里,全家人的心都跟着他上下波动。
刚病好的小孩没什么力气,赵云绮也严令禁止了他再出门玩,林见汐只能无聊地待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