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开门——果然,原本的房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一截光秃秃的白墙。
“这里的提示牌已经被拿到,下一个进程在那之后开启了。”秦楚河关上浴室的门,再打开。仿佛变魔术似的,一条与他们来时极为相似的幽长通道出现在了这道门后。
“看来这个门是连通外界和这个密闭空间的出入口。”红鲤鱼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率先踏入门内,“跟紧点。”
这条通道上的一切都与来路十分相像,老旧的张贴海报,泛黄剥落的墙皮,以及角落里断断续续的电报机……唯一有些不同的是,这条通道极为狭长,以至于半个游戏时过去,程陌他们依旧没有看到前方有任何疑似出口的迹象。这条道路深得没有尽头,仿佛一路通向地狱中去。
只有一股shi热的微风从他们的目标方向源源不断地吹过来,混杂着铁锈以及海水chaoshi的咸腥味。不知什么时候,海报越来越少,裸露的墙面越来越多,电报机的声音逐渐消失了,整条狭道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你们有没有觉得,陈利昂那一队有些怪怪的?”像是想要缓解逼仄通道给人带来的压抑感,楼兰忽地出声,打破了沉默,“照理说高阶玩家一般不会轻易带新手进入高阶副本,因为就算有高阶玩家作保,经验不足的新人在高阶副本中的死亡率也会出奇高。而他不仅一个人带了三个新手,而且还是进的序列号前一百的副本。而且我总感觉,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让我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温柔的统治者。”走在前面的红鲤鱼开了口,“在高阶副本的高压下,新人会不由自主对能够保护自己的高阶玩家产生依赖,不排除陈利昂有在此期间对那几个女孩实施Jing神控制的可能。”
“他图什么?”楼兰被红鲤鱼的猜测惊了一下,“冒着送命的危险在副本里搞SM?”
“我倒是感觉,他很享受那种驯服乖戾狮子,或者被柔弱小白兔依赖的感觉,毕竟不是所有人在游戏里都是有所图的。”红鲤鱼微不可见地笑了笑,瞥向徐清,“你说是吧?”
徐清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楼兰摇摇头,并不想再细究这推测中隐含的巨大恶果,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在她前面的红鲤鱼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楼兰看了会儿,发出了一声略显疑惑的:“嗯?”
“怎么了?”徐清看向她,由于走道狭窄,一次只能容一人,被红鲤鱼和楼兰的身影挡着,他并不能看清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似乎到出口了。”不知从哪里冒出雾气渐渐在脚下聚集,红鲤鱼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我看看……”
伴随着“咔哒”一声开锁的声音,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丝稀薄的光亮。那光线有着雾蒙蒙的边缘,就好像远处有一个巨大的车前灯隔着水雾穿透过来一样。
红鲤鱼小心地伸手探过出口的边界,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过来吧,应该没什么问题。这里好像是沉船另一片废弃的舱室。”
她弯腰跨过出口那扇低矮的舱门,楼兰紧跟在她后面。轮到程陌了,他抬眼看了看前方那道朦胧的冷光——那似乎是来自不远处昏暗长廊上的一盏照明灯。
不知怎么,一种突如其来的不安感忽然笼罩住他,可目前似乎并未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他深吸口气,说服自己应该是他多虑了,而后弯下腰,准备从门中穿过。
就在这时,他余光中忽然瞥到这束笔直的光线,似乎在一瞬间诡异地动了一下。
还未等他细想,眼前的景象忽然如同漩涡般扭曲起来,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烈吸力将他猛地向前一拉!
天旋地转。
红鲤鱼与楼兰的失声惊呼、徐清错愕的表情,悉数钻入他的耳膜,映入他眼帘。他们的声音不断放慢、拉长、变粗,身影在视线中渐渐变形模糊,与混乱不堪的背景溶解在一起,直至变成一片虚无的深黑。
唯一仍有实感的,是秦楚河在最后关头猛然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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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内通讯中断了,联系不上他们。”秦楚河看向程陌。纵然被困在这里,他的表情依旧一如既往地从容、平静,像是在轻描淡写地陈述某个微不足道的事实,而非“他们可能再也无法出去”的死亡预警。
曾经发生过的空间扭曲,在程陌跨入的那一刻猝不及防地出现了。万幸的是,秦楚河在最后一刻抓住了程陌,与他一起进入了这个未知的空间。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甬道,有着与之前舱室长廊类似的结构,但绝非同一条。不知是否这片区域的隔水系统出了故障,这里显得尤为chaoshi。混着铁锈的水滴从老旧管道上滴滴答答地下落,挂在舱口的唯一一盏照明灯正因为接触不良,闪烁着忽明忽暗的诡异灯光。
甬道两侧对称分布着数十间生锈铁门,似乎都没有上锁。秦楚河打开了离他们最近的一扇——门后并不是如他们所想的那般是一间舱室,而是另一条与他们所在位置如出一辙的幽暗长廊。他们被困在了一个如迷宫般错综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