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偷偷用饭盒多装一点饭菜,到了晚上米饭都冷硬了,接点热水泡一泡,凑合吃。
“谢然!快点过来干活!”
这次没来得及泡热水,谢然只好迅速几口扒完冷饭,米饭干硬的如一粒粒小石头似的,随便嚼一嚼,囫囵咽下去,起身干活去了。
终于把那些货物搬完,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谢然困倦的回到宿舍,定了个七点半的闹钟,早上还有早班。
胃壁被冷硬的米饭摩擦的生疼,谢然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没有顾及,还是很快就睡着了,实在太困太累了。
闹钟响了,谢然揉揉太阳xue,坐起身来。
又摸了摸自己额头,发烧了。
然后就立刻没事人一样迅速穿衣服,洗漱,赶在七点五十之前去干活。
“拼命三郎啊,这个月能拿多少钱?”
谢然比划了个“七”。
“这么个地方,身娇体弱的学生仔居然能一个月七千,简直牛逼。”
“过年赚得多,晚班也多些,全勤也有奖——”
谢然手里的货物掉在地上,他突然趔趄两步,昏倒在地。
“哎!这怎么回事?”几人围上来“发烧了,这么烫,先给他灌点糖水吧?”
工头走过来“怎么回事?”
“他发烧了,突然就晕过去了。”
“哦,那不用让他干了,今天休息一天。”
谢然只是短暂的高热加上低血糖引起的昏厥,很快就醒过来,自己坐起身来摆摆手道“没事,我能继续。”
一天活就是一天的工钱,不干活就没钱赚。
寒假就快过去了,开学之后他不打算再打工了。
虽然老师们都说他聪明,是块学习的好料子。但是他不是神仙,没有开挂的人生,想继续保持年级第一的水平,想考上重点大学,还得必须把Jing力放在学习上。
“不行,你别干活了。”工头直截了当道“你要是猝死了,这里付不起责任,得赔多少钱你不知道吗?”
谢然道“我无父无母,也没有亲人,想赔钱的话,十块钱买一打冥币,直接烧给我吧。”
既然不用赔钱,那工头无话可说,放下心来,也就离开了。
谢然头晕目眩的坐在地上缓了缓,喝了一杯糖水,还是要赶紧赚钱。
工友们见谢然这幅退烧药也不舍得买的样子,估计他是想死撑着,直接扛过去。才十六岁的人,实在是不容易,拿了点药给他,免得把这孩子给烧坏了,留下什么病根。
中午吃饭时,一个微胖的姑娘走进厂房里。
虽然看着也是十几岁的年纪,却是一身名牌,Jumping的长靴,黄色的Gucci的卫衣,外面是价格不菲的皮草外套,颇有些暴发户的豪气。
“那谁啊?
”
“老板的闺女,好像老板叫她晴晴。”
“她自己来了?来视察咱们工作?”
“上次跟着老板来视察的时候,她可能是看上那个学生仔了,前段时间还特意还来找过一次呢。”
罗晴这次确实是直奔谢然来的。
上次她爸在这里,害得她难得看见帅哥了却也没能去“收”过来。
之后某天想起来他,又跑来找,但那时候谢然绝症的母亲病危了,他在医院守着,于是罗晴又扑了个空。
只得和这里的人打听,这才知道他叫谢然,还是个学生。
罗晴心想,难怪和那些从小辍学打工的人们气质不一样,谢然一点也没有那种社会市井的底层感觉,反倒有种莫名的优雅,这就叫腹有诗书气自华吧?
这次来找他,是因为今晚有个派对狂欢。
有男友的都带上男友们。
奈何罗晴长得不算好看,脾气也不怎么样,学校里的小男生们还不到拜金的年纪,她,没人追,也找不到对象。
太丢人了。
于是她开始各种吹牛——说自己有个大自己两岁的学长男友,说他各种帅,说他温柔,说他只宠自己,外面多少人追他,他都不为所动......
说着说着,她几乎感动了自己,直到今晚,大家说“罗晴,带上你男友给大家长长见识吧。”
完蛋,她已经几次以各种“男友是学霸,要去参加竞赛、要去学习”为理由搪塞过去,但总是搪塞,大家都暗地里怀疑她撒谎。
谎言总是会被戳穿的,盲目的虚荣心膨胀只会是更大的丢人现眼。
直到她灵光一闪,想起来那天在厂房里看见的帅哥。
这简直倍儿有面子,之前塑料姐妹花找了个狗屁“班草”都嘚瑟上天,其实那人比这个谢然差远了,瞧瞧谢然这模样,让她们都流口水去吧。
“嘿!你是叫谢然吗?”
准确来说,这是俩人第一次搭话。
谢然礼貌点了点头,说了句“是”,就搬着货物走了。
罗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