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又在晚饭后继续研究。
当艾瑞德终于松口,说自己“可以在阿尔多的帮助下试试”时,已经是凌晨。
比雷昂预计的要快,他原本以为要花好几天时间在这件事上,与另外两人分别后,他已经睁不开眼睛。
“回家。”他大一直等着的宾尼说,“抱歉,你一定等得很无聊。”
“我没闲着,”宾尼不在意地说,“我在处理办公室里的烟味。”
“哦,”雷昂做了个鬼脸,“我们没装空气净化器吗?”
“有,但是功率不够,明天我会联系他们换一个。”
“你知道,我下午还在想,我要尝尝抽烟斗的滋味。阿尔多拿着那个小东西实在太有派头了。”
“我很好奇,约翰是怎么找到他的,调查记者可不喜欢和正客建立友谊。”宾尼说。
雷昂的脸色立刻沉下来,把阿尔多惹上事告诉他。
“阿尔多也是走投无路了。”他总结道,“他知道我能帮他。”
“真的?”宾尼不置可否,想了想,又判断道,“也许,他刚开始过来的目的不是想帮你,只是想帮你写那篇文章。”
“文章?”
“他以为你是为了找人写洗白文,不是吗?正好,他也有内幕想通过正规渠道发布,但苦于没有办法。”宾尼说,“不如借着帮你写文章的机会,塞进私货……”
“哦。”雷昂懂了。
一旦拿到发表文章的机会,阿尔多将利用雷昂·莫顿的名义,揭露这桩xing贿赂案。
“如果我的目的真的是这个,等文章发表可就被他坑惨了。”雷昂喃喃地说着,突然笑起来,摇着头,“老狐狸,我还差点被他感动了。”
“你不生气?”
“那有什么好气的。”雷昂不以为然地说,“好人要懂得保护自己,才能活得长久些。何况他也没坑我。”
“我们还是要再和他聊聊,免得他在培养艾瑞德的过程中,一时冲动。”宾尼说。
两个人一边聊着琐事,一边走到停车场,这时,雷昂的手机响了。
“搞什么,凌晨一点的电话?”
雷昂看着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凯文”这两个字,他不得不接起来。
“嗨——,雷昂昂昂昂——”
“你喝醉了?”雷昂听着这明显不是清醒的人能发出的声音,惊讶地问。
“窝爱你,泥知道我爱你,大吧?”
“……我说……”雷昂被这深更半夜的告白打了个猝不及防。
“所以,拜托,窝想知道你大‘出轨’是怎么定义的。”
“呃,我们没有在一起,所以你不算出轨。”雷昂期待地问,“所以你和别人在一起了吗?”
这可是个大好消息。
“窝没有,只是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和一堆男人关在一起,我担心也许泥会认为我……”
他醉意十足的话还没说完,便断了声音。
“凯文?”
雷昂登时睡意全无,在心中疯狂盘算“首富在A州出事,州代表该担上多大的责任”,尤其是凯文的通话记录会显示他最后联络了谁。
“你和一群男人关在一起,是因为你在监狱里,混帐东西!”话筒那边有人吼。
然后,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过来,仿佛是一个人捡起手机,大着话筒恶狠狠地说:“这里是A州看守所,我不管你是谁,把这个醉鬼保释出去!”
“他干什么事了?”
“罄竹难书。”大方哼道。
“我真的想把凯文丢在那里一晚上,睡饱了再去找他。”雷昂挂断通话时抱怨道。
“我去领他。”宾尼说,注意到雷昂想反驳的意图,他继续说,“如果被他们发现你的身份,对你没什么好处。”
“而亿万富翁就可以喝个大醉?好吧。”雷昂摊手,“至少我可以坐在车里等你们。”
当宾尼把醉成一滩泥的凯文从看守所里拖上车,已经是凌晨四点,雷昂坐在副驾驶座上,支着下巴几次差点睡断脖子。
“他不肯跟我出来,”宾尼把凯文丢进后座,“我只好摁住他……”
“打了他的眼眶?”
凯文仰面瘫在后座上,唱着一首难听的歌,他的左眼眶黑了一圈。
“……”宾尼默认,“我不是故意的。”
“我们可以告诉他是狱友干的好事。”雷昂当然知道该偏向谁,“虽然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不过能在第一次见面就惹怒你?了不起。”
“我不想谈这事。”宾尼Yin着脸,把手放在方向盘上,“我们回去。”
“他嗑、药了吗?”雷昂担心地问。
“没,他通过了药检。”
说话间,凯文从后面用双臂缠住雷昂的脖子,摇晃着说:“我们去硅海吧,甜心,你会在那里成为千万富翁。”
“是啊,我会跟你结婚再离婚,分走亿万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