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帝君那可是万神之祖,天帝到他面前都只有下跪行礼的份,一只兔子怎么好让紫阳帝君这么伏小做低呢?于是他把萝卜摆到了阮小七面前,伸手戳了戳他软软的耳朵,“小七,帝君从来没有这样哄过人,不许任性了。”
阮小七又把脸往爪子里藏了藏,连看也没看面前的萝卜。
桀牧仙官有些无奈,紫阳帝君也理解他的好心不曾怪罪,只道小七受了惊吓,这次他可以任性。
“可是帝君,天帝陛下和公主都在外面呢,您不好不见的。”
天帝是最要面子的人,曾经龙族的龙王陛下在上天赴宴的时候多喝了几杯,无意说出了曾经和天帝共事时天帝的一桩轶事。寻常人听了都是一笑而过,偏偏天帝听进了心里,觉得跌份。他当时虽然不曾怪罪,事后却寻了个由头把龙族困在南海海沟,眼见着在人间连供奉都少了。
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哪怕是在紫阳帝君这里丢的脸,谁晓得他不会在背后捅刀子?何况紫阳帝君和天族的关系早已经是岌岌可危。
“帝君,宁得罪君子、不招惹小人呐。”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一定会见他们的。”紫阳帝君轻轻顺着阮小七的毛,拾起了一块萝卜递到了他嘴边,“只是如今还是小七的肚子更要紧,来,吃一口。”
阮小七拗不过紫阳帝君,小小地咬了一口,蠕动着三瓣嘴咀嚼了好半天也没见他往肚子里咽。
“怎么连萝卜都不吃了?小七进了一趟天厨,嘴巴还挑起来了,那我以后养不起你怎么办?”紫阳帝君佯装苦恼,拖着声音道,“我是听说凡间的人有割rou喂子的,要不我也把自己的rou割下来喂你?诶,你们兔子吃不吃rou呀?”
阮小七听他这话就想起了刀尖落到他身上的模样,吓得一个劲摇头,蹿起来抱住了紫阳帝君的手腕往他身上蹭。
“好,我知道你舍不得,那不吃rou了,吃萝卜好不好?”紫阳帝君把他抱进怀里又揉了揉,“坏人欺负你,我会帮你欺负回来的,吃饱饱看戏多舒服?”
阮小七这才噫呜呜噫的就着他的手啃萝卜,等一盘萝卜都见了底,紫阳帝君才抬手摸摸他的小脑袋,把他安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小七真乖。”
桀牧仙官看阮小七总算是吃东西了,一颗心也稍稍放下,这才又开口劝说紫阳帝君,“帝君,既然小七都哄好了,那天帝陛下和公主……”
“再让他们等一等。”紫阳帝君抬头朝桀牧仙官微微一笑,“放心,他们等不了太久的。”
时间已然过去了快大半个时辰,念玉公主从小娇生惯养,身上连油皮都没蹭过一块。平日里教她修习术法她也总能找到理由推三阻四,别说是被罚跪了。如意殿的小花园里铺的都是鹅卵石,又硬又滑硌得慌,这么长时间下来膝盖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她身子扭来扭去就是不能安分,恨恨攥着自己的衣摆抱怨,“父皇,我还要跪多久啊!疼死了!”
“又不是我让你跪的,问紫阳帝君去。”
“可是——”念玉被天帝噎了回来,心里更加愤愤气不过,“一只兔子,凭什么夫子那么喜欢?父皇,我好歹是您亲女儿吧,你就这么看人欺负我?!”
“行了,闭嘴吧。”天帝心里也着急,紫阳帝君要单单是生念玉的气还好说,可他刚才让桀牧仙官传的那话分明是连他也一起记恨上了。
紫阳帝君这么多年对外边的事不管不问,清心寡欲,难得这么生气,万一真要有个什么……
他来回踱步走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直直闯进了紫阳帝君的寝宫。
紫阳帝君一早就猜准了天帝会闯宫,因此特意把结界都给拆了,听到匆忙的脚步声停在跟前的时候他连头也没抬,只顾着低头撸兔子。
“怎么,天帝陛下如今连礼数都忘了不成?本座的寝宫也是你可以擅闯的么?”
他声音冷得像冰,连膝上伏着的阮小七都不由得打了个颤,又往他小腹窝了窝。
天帝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帝君恕罪,这次是念玉的错,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她的,请帝君网开一面,饶了她的年幼无知吧。”
紫阳帝君冷冷一笑,“当初天帝陛下叫让念玉拜本座为师,本座一早便说了担不起这责,可陛下您非得让本座喝她的敬师茶。如今本座管教自己的学生,您又不乐意了,那不如今儿便把她领回去,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不不不,帝君误会,我绝无此意!只是……”天帝顿了顿,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只是念玉毕竟还小,如今跪了这许久,只怕身子撑不住。请帝君体谅臣的一片爱女慈心吧。”
“念玉年纪小,本座的兔子年纪更小,她身子撑不住,难道本座的兔子就能受得了天厨的刀吗?呵……”紫阳帝君总算是抬起了眼眸轻飘飘瞥了天帝一眼,“好一个爱女慈心,陛下的意思是,为了您这一片爱女慈心,本座的兔子就要白白受这委屈不成?”
“这……”
天帝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只好低头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