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岚放在了床上,用被子团吧团吧团成一团就紧紧地抱住,把头埋在玉华岚的肩窝里不撒手。
玉华岚真的是被气到了极点又想发笑,现在的凤倾,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比锦意还磨人。
玉华岚眸中闪过异色,然后说:“凤倾,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你可以回皇城的。”
抱着他的人身体一僵,然后闷闷地说:“都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吗?”
玉华岚沉默了,许久后他叹息一声,“不接受你,你就会放弃吗?”
凤倾把他抱得更紧,抬起头来又委屈又受伤地看着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是下堂妻我也不离不弃。”
第一百四十九章 神
两人说了许久凤倾还是孤身去了皇城看一眼白十九,对方看上去依然不太好,但是总算是不再像一潭死水一样死气沉沉。
就是被肚子里的崽折腾得有点厉害,吃不好睡不好,下巴尖和当初重病的玉华岚有得一拼。
凤倾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即使是仙他也有私心,他该陪的人不是白十九,白十九也并不需要他。
索性,他和玉华岚的关系在日渐缓和,总有一天,他会重新追到自己的爱人。
…
朝岚的回来并没有在玉华临心中掀起多大的波澜,毕竟是听到自己孕子危险太大才回来施舍那么一段时间又不知何日离开,玉华临觉着自己还没有贱到对方一回来就会欣喜若狂然后继续无休止地纠缠把自己变得魔怔。
没有必要了,不必在侮辱自己,他的肩上还有很多的责任,不只有情爱二字。
两个人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相处着,甚至偶尔还能平平静静地说上几句话。
朝岚不可能违逆自己的父亲,也做不到让自己背负佞臣的称号从此被折断羽翼像妇人一样深居宫中,玉华临也不可能说抛下江山责任只为了他朝岚一人。
简单而又直白的现实横亘在他们中间,却仿佛隔着的是千山万水。
玉华临生产的日子,别院里的花正好全都凋落完。整整折腾玉华临才生下来,也只有痛得厉害的时候,玉华临才会抓住朝岚的人,细弱蚊呐地喊疼,然后流泪。
在玉华临几番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看见了朝岚红着眼眶眼里有泪花在闪,然后抖着声线求他坚持下去时,玉华临觉得,也不是一无所有嘛。
玉华临红着眼眶看着帐顶,只觉得下身钝痛冰凉得不像自己的一样。闭上眼睛泪滴滑落的那一刻,他猛地拽过朝岚的手在嘴里狠狠地一咬,上半身像鱼在干涸的水里想跃入江里一样尽力弹起,拉得像满月的弓在一身凄厉的哀嚎声中,小生命终于啼哭出声…
玉华临在鬼门关闯的一遭,生下了两个绵软雪白的小姑娘。玉华临很高兴,这样,他也不用费尽心力送走任何一个。
朝岚离开的那日,是两个小姑娘满月的第二天。
与以往的不欢而散不一样,这次是彼此平静地送对方离开。彼时阳光正好,玉华临下朝归来,正给乖巧漂亮吐着nai泡的小女儿摇拨浪鼓时,汤圆捧着一个长长的木盒进来。
玉华临同汤圆对视一眼,然后放下拨浪鼓,接过打开看,是一支白玉萧。
玉华临看了好久,眼里的光明暗了几番终究还是合上了木盒,让汤圆放在书房里的某个角落,落灰蒙尘。
碎了的,什么都代替不了。
…
发现白十九不见了的时候,丞相府上上下下都慌了个彻底。特别是满满,这个时候害怕得不敢哭了。
丞相府…不,现在只是元府了,玉氏的丞相已经换成了杜如海,白十九也直接递了辞程,曾经风光无限的元府,还是摆脱不了落魄的命运。上上下下找了个遍,甚至是元嘉的墓地都去了还是没有找到人。
海棠急得没有法子,最终能想到的人,就只有远在淮州的凤倾,海棠急忙派人去通知凤倾。
而白十九还不知道府上已经慌作一团,他昏睡在一间屋子里,七个月的崽虽然比满满那时小上许多,但还是像小山丘一样,随着呼吸的起伏,看上去有趣极了。
至少玉臻是瞧了半天。
白十九一清醒过来就同玉臻含笑的眼睛对上,他下意识地护住肚子然后身子往后退了退形成防备的姿态,“你是谁?”白十九镇定地问。
玉臻不说话,只是含笑上上下下打量了白十九好久,半晌后才噙着笑说:“倒是他有福,遇上这么一个痴儿。”
白十九眼拢起双袖遮住身形,他现在分不清现在的境况,他明明是在府中午睡,醒来就到了这么个地方。眼前的人气度不凡气息绵长诡异,分不清敌我的白十九只能淡淡地看着对方然后紧抿双唇一语不发。
“同你做笔交易,日后你与元嘉重逢,可不要告诉他。”
元郎!提起元嘉白十九才有了反应,眸中的冷淡褪去,变成了惶恐和急切。
玉臻一抬手,那日陆简进献给他的小木匣就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