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笑了两声,就转了身告辞,松下也是懒懒的样子,非常不待见他这个大学同学。
连雪浓转了一圈,眼睛撇到一个身影,顿了一下,立刻跟正在谈话的人告罪走开。三两步走到那个身影后面,连雪浓低声叫,“叶姑娘?”
叶清秋吓了一跳,回过头看是他,立刻皱了眉,“是你?!”眼睛扫了眼四周,道,“你也是这次宴会的宾客?”
连雪浓上下扫了她一眼,叶清秋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洋装,头发上别着小洋帽,化了淡妆,更是明艳照人,气质出众,半点看不出来土匪脾性。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在她而耳边低语,外人看来亲密的姿态。
“叶姑娘,如果你想刺杀松本蒲城,我劝你不要。”
叶清秋一惊,将身子朝他靠了靠,一只手却已经切在他的腹部,“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我对姑娘没有恶意。”顿了顿,又道,“昨天晚上城里出了刺杀事件,刺客据说是个年轻女子,我昨天晚上才救了姑娘,姑娘又正好受了伤,我猜也猜了出来。”
他看叶清秋面露疑色,便又道,“我让姑娘不要动手,是因为这里四周都设了埋伏,松下蒲城是我的大学同学,他这个人我最了解,昨天才死了日本人,今天他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是做饵来了,姑娘要是动手,是自投罗网。”
说完放开她,连雪浓端端正正行了个绅士礼,“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连雪浓,字淮山,杭州人士。”
叶清秋低头,然后抬头看他,“我叫叶清秋?”
“叶姑娘。”
“我可以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连雪浓正要答,看松下往这边来,忙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舞池。
“你为什么要杀松下蒲城?”连雪浓问的直接。
“日本人难道不该杀吗?”叶清秋冷哼,也丝毫不奇怪连雪浓知道自己的目的。
“该杀,但是环狼山在江南境内,你千里迢迢从南方北上到天津,特意就为了杀一个松下蒲城,就因为他是日本人,这个理由怎么看都奇怪吧。”
叶清秋静了一下,不答,转了个漂亮的回转,连雪浓道,“你要我帮你,总该让我当个明白人吧。”
“他灭了我的寨子。”叶清秋低声说,“半个月前,一伙日本人灭了叶家寨,领头的人中就有松下蒲城,其他几个日本高官,我昨天晚上已经解决了,现在就剩松下。”
连雪浓静了一下,然后带她转出舞池,转身从侧门出来,停在了回廊。
“叶姑娘。”连雪浓语重心长,“我很抱歉,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冲动,你昨天晚上已经惊动了日本人,短期内最好都不要再动手,来日方长,你有的是机会。”
“来日方长?”叶清秋眼眶有些红,“死的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我。。。。”
“淮山君?”松下蒲城端着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
连雪浓抬脚挡在叶清秋面前,然后道,“有事?”
松下微微一笑,“屋子里太闷,出来透透气,没想到碰到淮山君,这位小姐是?”叶清秋藏在连雪浓身后,他只能看到一片衣角。
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死死的握住,连雪浓脸色不变,“一个朋友。”
松下蒲城哦了一声,笑,“女朋友?”
连雪浓但笑不语。
“原来如此。”松下蒲城露出个了然的微笑,“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淮山君是世家公子,按照中国古老的传统,想必未婚妻也是大家闺秀,名门贵女吧?”
连雪浓挽着叶清秋的肩膀往屋内走,“蒲城君高抬了,我们还有事,先进去了。”
松下蒲城酒杯举一举,做个你随意的动作。
进了屋子,叶清秋低斥,“放开我。”
连雪浓只笑,却并不放手,“宴会结束前,就委屈叶姑娘陪在我身边。”他看叶清秋挑着眉角,是要发作的样子,只置之不理。
端着酒杯转了一圈,叶清秋终于泄气,“好,我听你的,你先放开我。”看连雪浓还是一副无赖的样子,只气的咬牙,“我要去洗手间。”
连雪浓顿顿,然后笑,“我陪你去。”
“随便你。”
叶清秋进了洗手间,当着他的面狠狠的合上门。
连雪浓笑笑,靠在一边的墙上。
“叶姑娘,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做土匪?”他双手插在裤子里,闲话家常般的,“你穿洋装喝红酒,甚至华尔兹的舞步,都是一副熟稔的样子,我跟别人说洋文,你好像也听得懂,你以前是什么人?”
“你读过书,上过学,以前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苏杭一代,并没有叶姓的没落家族。而且,你的口音,也并不像南方口音,倒是带着点北方。。。。。可是你为什么会上山做土匪呢?”
叶清秋趴在排气扇口,将连雪浓的话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她笑笑,自言自语道,“真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