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晖一冲动就跑来和这个不算朋友的朋友抱怨了一通,最后也没得到什么安慰。
何瓴生和他是不一样的。
他对于出名和权利看的太重,遮遮掩掩总怕别人发现他的秘密,总觉得只要自己出名,汪泽就永远不会放弃自己,永远会留他在身边。他这一路走来,不知暗里害了多少人才走到今天,所以他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如履薄冰,直到有一天把路走没了,掉进冰窟里。
但何瓴生不,他本来就在冰窟里,没人拉他出来,他就一直蹲在那儿,就算害怕就算难熬,但直到冻死他也不会挪一分的。犟的要死,也坚强的惊人。
徐晖心意已决。死灰实际上是不会复燃的,说死灰复燃的人都是还心存希望罢了。
何瓴生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摸摸索索的找到了手机,犹豫了一下按了快捷拨号。
他只有唯一一个快捷拨号键,那个键能穿过□□个小时的时差,穿过千万公里,直到那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一道光。
那边明显还没睡醒:“喂,我说了不去了……嗯?”传来猛地撞上什么东西的声音,随后是“嗷嗷”叫疼。
“你还在睡觉吗?”何瓴生问他。
阮折有些受宠若惊,何瓴生从来没这么主动的给他打过电话:“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你为什么还在睡觉?”
阮折有些紧张,因为他昨晚通宵嗨,今天又正好没课,就赖着到快下午还在睡觉,“我……我就是困了……睡一会儿……”
“我跟你说过,不能通宵,是不是觉得活的太长?”何瓴生或许只有对阮折才会生气成这样。
阮折像是接受教训的小狗,蜷缩回被窝,把被子全卷到身上,对着手机嘟囔撒娇:“……我再也不了……你给我打电话还要教训我……我想你诶……”
何瓴生:“……”
阮折在大床上饥渴的扭来扭去撒娇,可对面一点回应都没有,“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何瓴生:“……没。”
“嗯……正好你给我打电话……我跟你说个事儿,我想把课修完然后做投资,我在这边看了一块地,人脉也挺方便,就是短期内很难拿下来……就是……”阮折声音越说越小。
“你不回国内了吗?”何瓴生问。
“……回去,再过一半个月就能结业考,我肯定能过的!”阮折的语气都带着见到何瓴生之后的眉飞色舞,“……我还给你带了一个礼物,这次我保证是钱买不到的,而且你肯定喜欢!期待吧!”
“那到底怎么了?”何瓴生还是很在意阮折说的投资的事情。
阮折抓抓鸡窝般的脑袋:“就是我想学投资,所以可能之后陪你的时间就少很多……我可能根本不会还总赔钱,但是我还是想做……”
“……好。”何瓴生很快给出了意见。
“……我想自己赚钱,在英国买个房子,等你不演戏了,我们就迁到这儿来住……好不好?”
“嗯。”何瓴生像是心尖儿被微微烫到一样,猛地缩了缩,又舒展开来,觉得滋味很不错,温暖蔓延开来,竟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直觉得阮折像个孩子,真诚率直,有时候耍起流氓来让人招架不住,吵架吵着吵着就扑上来抱住他,说他吵架的时候冷冷的很吓人……卖萌撒娇耍流氓无所不用,何瓴生从来没遇到过任何一个像阮折一样接近他的人,无论身心。
之前演过一部戏,戏里有个算命的神棍,这个神棍是个浪迹江湖的老骗子,可他这一生最后骗别人的,不是对无辜的冤大头路人说“您有血光之灾”;而是对他曾经爱过,现在已为人祖母的人说:“我不记得您了……需要辟邪符吗?”
骗别人容易,骗过自己却难上加难。何瓴生骗不过自己,他竟然真的爱上了一个和自己几乎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人。
但幸运的是,这个人虽然幼稚,却也执着又勇敢,让何瓴生此生,不用再暗藏伤口道一句“不记当年”。
是孩子总会长大,伤害是刀锋,是急速催化剂;而爱是软肋,是来自他内心的深省。
阮折介绍了一下那边的投资情况,说着说着还是说到了回国上。
何瓴生认真听完他说的投资,觉得他还是下了功夫的。
“你要不要猜猜我送你的是什么?”阮折嘴巴漏风,这会儿隐隐有些憋不住的意思。
“不用,你回来就好了。”
“呜……”阮折一下子咬住被子,声音有些发哑:“……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不……”何瓴生犹豫了一下,觉得这种话有些难以启齿:“不准跟人……”
阮折“嗷呜”一声刺激的受不了,“你……你吃醋?你……太过分了……你就是……”阮折那边语无lun次道:“你就是欺负我现在抱不到你!你完了!我要是回去得把你绑在床头做上几天!”
何瓴生有些烧的慌:“我……你……”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