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他兄弟的。”
崔蓬本要喝茶,这会子她喝不下去了,“那该如何?”
霍韬叹口气,“嘉靖三年的时候,少年皇帝就开始信道,他从江西找了个名道邵元节出来,说是要拜师。其实皇帝也不是要拜师祈福,他就是想求子,你也知道,康嫔丢了个孩子,在嘉靖十二年。去年十月里,皇帝又有了第二个儿子。”
崔蓬一只手撑着头,“他以后还会有更多孩子的。”
霍韬看着她,说:“邵天师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也不好,皇帝现在不肯信任嫔妃,他在民间征讨民妇进宫替他养孩子。”
崔蓬嘴唇抿起来,“你是叫我不要去找湘灵?”
霍韬说:“我是怕你和白湘灵互相连累,白湘灵的性格急躁冲动,你觉得她能帮你甚么?”崔蓬不肯说话,霍国公爷伸手去拉她的袖子,“我有更好的办法,你要不要听。”
霍韬说话一截一截的,崔蓬发现自己也开始一惊一乍,她咳一咳,“许你说话。”
“臣遵旨。”
霍韬放低了声音,他在崔蓬身边耳语几句,崔蓬边听边点头,末了,崔蓬道:“恐怕唐纵以后要找我们秋后算账。”
“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先铲除贝兆楹,运气好的话,能将马家一锅端了。”
崔蓬睃他,“我怎么觉得你就等着这一天呢。”
霍国公爷阖上茶盖子,他仰头道:“生生死死,不死不生,马家这几个行尸走rou这些年也该活够了。”
话说张千山进了唐家的后院,唐大都督正在喂鱼,现在无战事,他闲得慌,正有点手痒,见张千山来了,便招呼客人坐下,使人看茶。
“唐大都督的茶鄙人就不敢喝了,鄙人来这里只有一桩事,就是告诉大都督,您家里的小娘子被锦衣卫捉走了。”
张千山直来直往,他将手绢拿出来,“人是锦衣卫带走的,他们按着这幅画像索人。”
唐纵原本以为是唐玉蝶又偷偷起灶台炼丹,惹来锦衣卫,他瞧一眼手绢,心跳慢下来,不是唐玉蝶。
唐大都督看手绢第二眼,就想傅默宁那丫头是怎么回事,来了北京城还没两个月,怎么惹上锦衣卫了。
唐大都督看手绢第三眼,他脑子就转明白了,锦衣卫是马鸣衡捏在手里的,马鸣衡为谁做事,除了皇帝陛下,再就是他的姊妹兄弟。
马鸣衡捉的谁,抛开皇帝的仇人,那就只有他自己的仇人和他兄弟姊妹的仇人了。
唐大都督指着手绢,“这是谁,是不是那个五品游击将军?”
“五品游击将军?”张千山的脑子转得绝不慢,他也很快跟上节奏,“想来就是了,这应该是马世远要找的人,他借了锦衣卫的手,公器私用。”
唐纵瞧着池塘里的锦鲤,问一句:“那五品将军叫甚么来着?”
张千山脑中的信息一旦拼揍起来,迅速建成体系,解说起来源源不绝:“回大都督,宁波卫的女将军叫戚英姿,游击将军,从五品。嘉靖十年四月的时候,宁波府戍军活捉了海盗赖苞,赖苞在浙江沿海欺压百姓,祸患深久,当年三月,浙江巡抚就是因为打击海盗不力,被首辅张孚敬召回。
嘉靖十年五月,大都督的妹婿沈约沈大人奉兵部调令,同从四品骑都尉马世远一起奔赴浙江沿海,是为督战。而马世远在获封从四品骑都尉之前,只是五城兵马司的一个小小统领。”
张千山打压起马家的人来也是不遗余力,他恨马家的人,马家的男人和女人,他都恨。
张千山的恨与霍韬的讨厌还不相同,霍韬是因为马鸣衡的举报被嘉靖帝杖责了一顿。而张家的基业都差点被马蓉那婆娘击垮了,包括张皇后的死,马蓉要负上主要直接责任。张千山怎么不恨。
张千山继续说:“当年四月,游击将军贝兆楹和游击将军戚英姿共同活捉赖苞,但因为浙江镇守太监薛国义的提拔,还有马世远向北京兵部写的举荐信,游击将军贝兆楹升为参将,同为游击将军的戚英姿则甚么都没捞到。”
说到这里,张千山就不说了。唐纵将一把鱼食撒入池塘,“继续说。”
“嘉靖十年,五月,沈约沈大人病了一场,原因不明,好像是因为马世远与贝兆楹经常带着沈大人去ji院花楼,导致沈大人染病......”张千山瞧唐纵的脸色,见唐纵没甚么反应,只是拿他的小银刀锉指甲,便继续道:“沈大人大约是病了二十三四天,这些日子游击将军戚英姿衣不解带地照顾,据说,这位游击将军是看上沈大人了。”
唐大都督轻轻一哼,“嗯。”
张千山清清嗓子,“在沈大人病愈之后,也就是他发病之后的第二十五天,沈大人又去了宁波府最大的ji院烟波楼,那回女游击将军戚英姿也跟着去了。里头具体发生甚么并不清楚,属下知道的是,女游击将军戚英姿那天就被南京都察院的人用不明手段带回了南都。”
“不明手段?”
唐纵发笑,“就是今天那种不明手段?”
唐纵指的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