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懒,把责任丢给代如亦之后,全都一身轻地走了。
茶庄自有一套管理方法,她的担子不算重,只是需要长期守在边上。好在她天性喜静,不太出门,倒不觉得有什么,只偶尔按惯例去各地的分行看看。
这次过来,毕竟有代归澜在,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留在北京这几天,她接到了一个私人邀约,在两个星期后。
和茶庄一直有合作往来的一个德国企业老板要和她谈明年的茶叶贸易合同,顺便邀请她去德国玩两天。
这个老板在工作上是个典型的德国人,一丝不苟,非常严谨,但在生活却过得很悠闲浪漫。
他有自己的私人庄园,不上班的时候就修剪一下花园里的花花草草,画两幅油画,带上家人四处旅行。
在两家的合作期间,他每年都热情地邀请代如亦过去玩,她全都婉拒了。
但这次,她也想去看看,尝试一下走出国内是什么感觉。
护照和签证早就办好了。
活了近三十年,有条件出去,却始终畏畏缩缩。
代归澜听了她的行程安排,表示十分支持,甚至破天荒地提出要送她去机场。
代如亦拒绝了,理由是代归澜眼睛看不见,最好不要乱跑。
代归澜只道,“我想去。”
代归澜常年一个人生活,独立能力远远超过大多数正常人,代如亦拗不过他,最后还是同意了。
排在长队后面安检,代归澜站在一边,穿了一身棉麻大袖,站得懒懒散散,手里捻着一串红木佛珠,极其惹人侧目。
代如亦看他一眼,“我早说你不用来了,也没见你帮我拿个行李。”
“我送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行李。”代归澜岿然不动。
安检队伍往前挪动,代归澜也跟着往前走,不偏不倚,一直和代如亦在一条水平线上。
难得出门一次,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得出他眼睛有问题。
代如亦很佩服他。
“师兄,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要过安检了。”代如亦小声催促。
代归澜奇道,“就是送送你而已,还能有什么话要说。”
代如亦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跑这一趟,狐疑地看着他。
代归澜老神在在,并不搭话。
等代如亦过了安检,他就悠哉悠哉打道回府了。
一直到上飞机的几分钟前,代如亦才收到了代归澜的一条语音信息。
还是那副轻松的语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可怜的小师妹从来没去过国外,师兄怕你在机场被吓哭,特意去助你一臂之力。”
代如亦不禁失笑,她又不是没坐过飞机。
代归澜是不放心她,可能是怕她一个人出国,在机场重蹈覆辙。
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到现在对机场还是有一点消不掉的心理Yin影,候机的时候都不敢坐下,只能找个人少的地方站着等。
她迅速回了信息,“我好得很,谢谢您老人家关心。”
随后把手机关机,登机了。
很多事,因为并不美好,所以大家都默契地选择了心照不宣,只留下如春风化雨般的细致关怀。
站在慕尼黑机场,代如亦懵了一下。
入眼全是被剪断了的男士领带,铺天盖地,挂满了整个机场。
在机场中的男士都步履匆匆,跟逃命似的,而女性多半显得很悠闲,不像是来赶飞机的。
她看见一名青年女性要求一位男性给她买咖啡,买了之后立刻倒掉,似乎被取悦了,笑了一通之后步伐轻快地走了。
而男性表情无可奈何,又只能听她吩咐。
更神奇的是,听他们的对话,这两个人根本不认识,他们完全是陌生人。
这个可怜的男人只是碰巧被抓包了而已。
一路走出去,怪异又显得气氛轻松的事代如亦看了不少,几乎所有女性都手里都提着大剪刀蠢蠢欲动。
代如亦小心翼翼地避开,她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今天可能是德国的某个节日。
她按照合作方发来的地址找到了能过去的车,上车前街边有漂亮的德国女人用英语冲她大喊,“e,girl!”
代如亦不明情况,礼貌微笑着摆摆手,先拒绝再说。
对方手里捏着一罐啤酒,醉醺醺的也不介意,哼着歌走了。
司机是个温和的德国女人,叫卡尔拉,代如亦在车上问了她情况。
卡尔拉告诉她最近几天是德国的妇女狂欢节,女人在每年的这段时期会拥有很大权利。
代如亦很惊讶,“你是说如果男人阻止妇女的行动会被抓起来问罪?”
卡尔拉狡黠地笑了笑,“没错,很有趣吧?”
代如亦笑笑,不置可否。
“要持续几天呢?”
卡尔拉眨眨眼睛,“五天,从十号到十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