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是不羡慕的。
“还好,这次也就赚了几千元。”赵明珠淡淡说道。实际上,这个年代里,五千元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这么多!”先前问钱的女孩子眼睛发亮,露出羡慕嫉妒的神色。
“我们每月讨要零花钱尚要看母亲哥哥脸色呢。”她们神色郁郁地向着赵明珠抱怨道。
“想手头有钱花,其实很简单啊。”赵明珠笑着说道,“你们英文基础都不错。世面上对于英文小说翻译的需求量很大,你们大可以接一些这样的工作,每个月赚几十块钱小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们哪里能行?我们哪有时间?”她们几乎是立即说道,一开口就抱怨自己没空赚钱,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她们在调朱弄粉方面花费的时间,只要略微匀出来一点,放到翻译小说方面,也许一代杰出的女翻译家便会横空出世了。
“秀霞我说句实话,你可别生气啊。你现在就赚这么多钱,固然是件好事。”又有人一脸推心置腹地向赵明珠说道,“可是我们女人出来赚钱了,要男人做什么用?这样又能如何显示我等身为女儿家的身份贵重呢?”
“正是如此!自己会赚钱花,虽然好,但是怎能比得上男人愿意给我们花钱,来得矜贵呢!”有人附和道。
赵明珠笑了一笑。说话的这些女孩子都是赵明珠在圣玛利亚女子中学的同学,她们今日既然肯应邀来出席这场婚礼兼舞会,就证明着她们对于赵明珠已经认可,并无刻意打压她、贬低她的意思,只是心中念头的自然流露。
但是越是这样的自然流露,越是令人暗暗心惊。为什么说自己赚钱花,不如男人赚钱给自己花来得矜贵呢?要么她们认定了男人赚钱比女人来得容易,女人永远也没有可能赚到和男人同样多的财富;要么她们骨子里都拥有着缺爱、不够自信的基因,她们认为惟有物质才能证明男人对她们的爱,而这种爱情将作为最好的奢侈品,是她们在同性人群里炫耀的最好的谈资。
也就是说,她们觉得,一个女人,无论有多么优秀,并且自信自己很优秀,都是没有用的。只有优秀的男人爱上她们,并且认可她们,她们才算真正的人生赢家,这份优秀才会被最终承认下来,仿佛国际最高认证那般无可置辩。
这一切让赵明珠感到很是悲哀。当一个社会的大风气如此,想靠一己之力改变,便如同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一样,成为纯粹臆想中的事情。她因此而感觉无力。
她很想告诉这群天真无邪的女孩子,她们在赚钱方面的才能并不亚于男性,只要她们勇于相信自己,并且放开手去尝试,有足够的恒心和坚韧;她也很想告诉这群憧憬着爱和呵护的女孩子,男人也是人,在人类群体当中,等价交换才是最天长地久的原则,若想从男人这里拿到什么,也就必须付出什么,有的时候付出的是无形的东西,譬如说爱,有的时候却是有形的东西,譬如说皮rou和血泪。
“对了,秀霞,我记得从前有位江九公子一直给你送花的。那位江九公子,该不会就是前几天小报上说的那个不肖子孙吧?”又有女孩子问道。她们并非是有意和赵明珠作对,只是赵明珠在某些方面太过光彩照人,令她们有些自惭形秽,于是出于她们潜意识里的保护机制,她们下意识地寻出赵明珠不如她们的地方,来获得内心的平衡。
“有这种事?秀霞,你现在马上就是大明星了,难道就没有别的公子哥儿送你东西吗?”立即便有女孩子附和道。她们的心态在这种附和当中稍稍平衡了一下:看,虽然白秀霞很厉害,但是她这方面很是欠缺,我们并不是嫉妒她,我们是纯粹为她遗憾。
这种为高于自己层次的人瞎Cao心的样子,大抵就和无知山民们推测东宫娘娘吃烙饼、西宫娘娘啃大葱、以及碌碌无为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理所当然地评论某位终生未婚的共和国副总理,大言不惭地说某某虽然身居高位,但是一辈子未婚没有子女,她们很是为她遗憾一样。
但是这次这群眼界颇低且不自知的女孩子们没有成功寻回她们失落的优越感。沈静怡仿佛再也忍受不了这群女孩子们自欺欺人的臆想一般,冷不丁说道:“秀霞,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哥哥又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你总不收他的礼物?”
这下子女孩子们都惊呆了。女孩子们对于同龄的年轻才俊一向颇为关注。她们中的很多人都知道,沈静怡有几位年轻有为而且未婚的哥哥,其中的沈四公子,更是她们当中很多人芳心可可、一眼相中的目标。
“你哥哥?你哪个哥哥?总不至于是沈四公子吧?”女孩子们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叽叽喳喳地问道。
沈静怡脸上浮现出嘲讽般的微笑,又有些身为被众多少女青睐的沈四公子的妹妹的自得:“没错。就是他。我的哥哥沈四公子,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追求秀霞,她却言语颇为含糊。这次秀霞的姐姐大婚,我哥哥本来希望能成为男傧相,同秀霞站在一道张罗的,却被她婉拒了。她甚至暗示说不希望我哥哥参加这场婚礼。对此,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也很想知道,秀霞究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