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吗?这大清早的,有必要起这么早?”
“回郡主殿下的话, 您可能忘了, 皇家晚宴有规矩的,大臣家眷以皇室旁支应当在当日午时之前赶到皇宫,而后大人们去御书房拜见皇上,女眷则前往后宫拜见各位娘娘,随娘娘们一起去御花园漫步游玩, 最后才是前往晚宴大厅。”
阿初一边为白锦篁梳洗,一边朗朗背诵今日的流程,见白锦篁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歪着头眼珠子一转, 笑道:
“郡主殿下,今日可要奴婢为您打扮盛重一些?听说今晚有好几位邻国皇子和王爷也会一同参加晚宴的。”
白锦篁朝着挤眉弄眼的阿初翻了个白眼,将一直在脚边蹭腿撒娇的玉狐呜喵抱起来, 才道:“阿初,你嘴巴真是越来越贫了,赶明本郡主就把你给随便嫁给账房的瘸子阿四,哭死影十三那家伙。”
“别别别,郡主殿下,奴婢这不是帮你醒觉嘛。”阿初委屈地瘪起嘴,手下不停,将白锦篁的秀发挽成一个清扬秀丽的发髻,“奴婢晓得您喜欢素雅中带着华贵的样式,早就已经替您选好了。您看。”
白锦篁顺着阿初指向挂着宫裙的地方瞟了一眼,那抹吸引人的青翠就映入眼睛。
再细查,这套看似朴素又不失讲究的青色宫裙上缀满银光,随着微风的轻抚折射得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当然,白锦篁觉得最主要的是,这么一套宫裙,光看那繁琐的银线就知道一定十分贵重,更别提其他细腻的做工了。
啧啧,阿初真是越来越懂她心意了。要的就是这种看不出她多有钱,但其实她就是把钱穿在身上的感觉!
“阿初,还是你懂我。”想着将钱穿在身上的那种带风感,白锦篁瞬间就清醒了,毫不吝啬地夸奖阿初。
阿初抿唇偷笑,这哪儿是她懂郡主殿下,这是墨将军懂郡主殿下的心思啊。
这件宫裙可是墨将军前日专门送来的,据送东西过来的十三说,是墨将军捉了京城第一绣娘,连夜绣出来花样做成的裙子。
不过按照自家郡主别扭的心思,她可不敢明说,不然说不定郡主殿下会恼羞成怒吩咐她将这衣裳扔出去。
“郡主殿下,您快些吧,墨将军已经在前厅侯了整整一个时辰了,就等您出去呢。”阿初见梳洗得差不多了,想着前厅还有人等着,于是边过去取衣裳边提醒道。
哪知道原本还不慌不忙懒散着的白锦篁闻言像打了鸡血一样站起来,吓得怀中的呜喵害怕得飞快跑出门外。而她则毫无察觉难以置信地瞪着阿初:“墨北烈还真来接我了?”
卧槽?那天送她回来时他说的敢情不是在气永宁王爷,而是认真的?
阿初被突然暴起的白锦篁吓了一跳,下意识点点头。貌似刚刚她叫郡主殿下起床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吧?郡主殿下一点都没听进去?
“那快点快点。”
白锦篁积极态度把阿初吓到了,望着动作十分迅速的郡主殿下,阿初疑惑了半天,只能猜想或许是自家郡主殿下……又喜欢上墨将军了!
然而白锦篁只是单纯想到墨北烈身上的秘密还没有给自己说清楚,担心自己让他等久了他一生气就不告诉自己怎么办。
当然,她是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喜欢墨北烈了,就算感觉到喜欢,那也是中毒后遗症的错觉!
等到白锦篁准备妥当来到前厅时,墨北烈正在陪着吹胡子瞪眼的永宁王爷喝茶。他今日身穿一袭墨绿锦袍,黑发高束,眉眼坚毅,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永宁王爷一脸不欢迎这位客人的影响。
见她从后院进来,墨北烈勾勾唇,放下茶杯朝永宁王爷拱手告辞道:“既然郡主殿下出来了,那晚辈就先行带着郡主殿下告辞,在宫中等候王爷。”
永宁王爷闻言嘴巴一撇,小胡子翘了翘,不高兴了:“本王的女儿,需要别人带去宫里?”
“王爷,你习惯就好了,毕竟以后郡主殿下不需要你带的日子,还长得很。”墨北烈也不废话,直接丢下一句话,转身牵起一脸云里雾里的白锦篁就往门外走。
“哎哎哎,到底你和父王是怎么回事啊?”白锦篁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身后传来永宁王爷拍着桌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墨北烈你个臭小子!勾。引我乖女儿!本王跟你杠上了!杠上了!听见没有!赶快回来将本王哄好一点!臭小子!”
“???”白锦篁望了望一脸委屈的永宁王爷,回头凑到墨北烈面前:“墨北烈,我父王很好哄的,你要不……”去哄哄他?
“老王爷又不是真生气。”墨北烈斜睇一眼,打断白锦篁的话。
白锦篁还不太了解老王爷,这很正常,而他常年在朝堂上和老王爷共事,老王爷是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自然是能分清老王爷究竟是怒是怪的。
现在这个情形,永宁王爷分明只是怪自己拐跑他女儿罢了,哄什么哄。就像他刚刚说的,这种日子以后多了去了,尤其是在白锦篁将来嫁给他之后,到时候老王爷还不得呕心沥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