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她。
它们这般可爱,曲玲珑心中着实喜爱,便放了手中的绣绷自怀中拿出石青色绣兰花的丝帕试探的伸过去。
有两只都缩了下颈子,倒是离她最近的一只竟伸了细长的颈子过来想要蹭她。
曲玲珑看的好生喜爱,便拿着丝帕轻轻擦着它被雨水打的shi漉漉的头。
那鹤被曲玲珑擦着竟还享受一般眯了黑豆似的眼时不时在她手中蹭着。
碧落看的直发笑,正待说话,忽听得踢踢踏踏的疾步声停在假山后头。
“这鬼天气,说下就下,淋死个人!”
“可不是!这么大的雨鬼晓得那几只畜生飞哪里去了!徐妈妈咱们还是在这躲一会儿,等雨停了再去寻罢!”
原来是专侍羽鹤的下人过来了,听声音是个婆子和个丫头,想来这般恶劣的天气让她们心生不满,一直抱怨着。
许是这朦胧大雨中催人闲话,这两人抱怨完竟还扯到了曲玲珑头上。
丫头叹了口气:“咱们做奴婢的就是命苦,莫说这瓢泼大雨便前头是那火焰山,只要主子一句话咱们还不得硬着头皮往里头跳!”
说着也不知想到了哪里颇为艳羡道:“看咱们nainai,听说也只是乡下寻常家里的女儿,得了爷的宠爱要什么没有?日日拈花刺绣好不惬意!”
那徐婆子听得冷哼一声:“受宠又如何,现下还不是出了侯府给人家正头夫人挪位置!”
曲玲珑原本没在意她们碎嘴,忽听到此,手中动作猛的便是一顿,碧落也蒙住了。
假山后头的两人不知这大雨中竟有人在外间还自说着,那丫头闻说惊讶道:“爷要娶正头夫人了吗?怎的我竟未曾听到一丝风声?”
那徐婆子道:“你们都是新买来的丫头,再加上爷严令吩咐过不让乱传,你们自然……”她说着忽然想起她这不正在传么!当即讪讪笑道:“绿丫头,咱们是正说到这了,你可别转眼就说给旁人听啊,若是当真传到爷耳中,我老婆子这条命算是到头了!”
那丫头想听闲话呢,哪能这时候不长眼,赶忙道:“徐妈妈放心,你还不知道我么最是守口如瓶,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秘事,后头爷真成了婚,便是大家不说谁还能不知道?”
那婆子看了看这漫天的大雨,噼里啪啦的似乎这世间就只剩她们两个,再加上已经开了头,便一时没了顾忌道:“爷白日里出去,哪里是去什么商行,俱是回了侯府商议婚事去了,那正头夫人是当朝相国嫡亲的孙女,真正的千娇万贵,万是怠慢不得!”
“原来如此啊!”那丫头恍然后还是羡道:“说起来,咱们nainai不过就是个妾,爷娶妻不是天经地义的事道么,可爷竟还这般大费周章的瞒着,竟是怕nainai知道一般,可见着真真是宠的没法呢!”
那婆子张嘴还欲说些什么,忽听假山后有鹤鸣声,此时雨已渐渐消也是怕有人过来,便不再多说绕过假山至小亭子前,见那几只鹤果然停在里头,可里头竟还有两人。
她们惊了一跳待看清那端坐在玉凳上之人的颜色,当即吓的脊背一紧,扑通一声跪下抖着身子连贯话都说不出来:“nainai……”
曲玲珑面上无甚表情,只是抚着羽鹤的纤手早没了动作,那鹤早察觉了正鸣叫着拿长长的喙捣她的手。
曲玲珑回神,抬头抚了抚它的羽毛淡淡道:“你们起来罢,此事我当未曾听过,想来你们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回去该如何还是如何不必多想。”
本以为会难逃一顿责罚,此刻闻她竟轻飘飘的放过她们,这二人一时如蒙大赦,忙着磕头:“奴婢们谢nainai开恩,奴婢们什么也未曾说过,回去之后也定会照nainai所言。”
曲玲珑点头:“去罢!”
这二人忙应着,连鹤也未及收便不迭仓皇的跑了。
碧落拉了拉她的放在青玉案上的手,安抚:“姑娘莫要伤心,姑爷娶妻是早晚的事当属正常。”
曲玲珑没有说话,只望向她手边的绣绷,上头的鹤只差头顶一点红便可完成了,她顿了良久还是伸手拿过绣绷捻起了绣花针。
崔嬷嬷带人拿着雨具过来之时,她正好绣完最后一针,正在剪线头,身旁绕着三只羽鹤。
让丫鬟将那三只羽鹤赶开,崔嬷嬷往她身上披件杨妃色绉绸三蓝绣牡丹披风劝道:“这大雨天的,光线也不大好,左右爷也不急着要,nainai何苦这般着急,仔细伤到眼睛。”
曲玲珑将那绣好的鹤自绣绷上取下来放进针线篓里道:“不妨事,闲着也是闲着还不若早点绣好省的总惦念着。”
崔嬷嬷听了心中道,这个执拗的人儿可算是惦念上爷了!想着便不再多言,扶着她起来:“下了雨,外头有些凉了,nainai随老奴回屋去罢。”
曲玲珑点了点头,由着她们护着出了亭子。
此时雨已过了泰半,丝丝绕绕的有些朦胧,那池中竟有对儿五彩的鸳鸯自荷叶下游了出来,它们并着肩,交缠着颈,在细雨中缓缓游着,好不恩爱惬意。
倒当真应了那句,只羡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