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曲玲珑顿了许久,崔嬷嬷拿不准她的心思,试探:“nainai就跟老奴回去罢?”
曲玲珑抬脸看她轻声道:“嬷嬷容我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搬家累成狗,断了两天,抱歉昂
☆、无人
她这样说便说明是听进去了, 虽没应下想来也差不了多少,崔嬷嬷便也不再多言催她,看着她用完了药扶着躺下这才轻轻关上门出了去。
外头有丫鬟正压着个身穿半旧蓝布衫, 蓝竹布扎腿裤的婆子过来,见她来忙挣扎着喊道:“崔嬷嬷, 崔嬷嬷奴婢……”
她那破锣嗓子喊出来很是聒噪,崔嬷嬷目光一寒:“闭嘴!nainai刚睡下,你是嫌命长吗!”
这被压着的正是齐家的,那洪氏来闹事,她私心里很是幸灾乐祸, 早躲到一旁看热闹,后见曲玲珑受难,差点叫出了“好”来。
直到崔嬷嬷带人过来怕被发现意图,忙不迭的小心避了出去。
此刻被压来,心中虽忐忑却也不敢露怯, 压着嗓子哭诉:“奴婢自得了嬷嬷嘱托那真真是恨不得将nainai供起来,nainai身娇体弱还想着将奴婢自个儿的屋子给nainai住呢,只是nainai不愿,这粗使院内人多事杂奴婢方才一直在外头忙着,却不知崔嬷嬷这般压奴婢来是为何?”
崔嬷嬷活了大半辈子, 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那点心思哪能瞒的过她,也不拐弯抹角冷道:“方才虽是一团乱,但你莫要欺我没注意到你, 幸灾乐祸看完了热闹还想全身而退哪有那样便宜的事!”
不曾想还真被揪住,眼见瞒不过去齐家的转了转眼珠,哭声又大了些:“嬷嬷莫要冤枉了奴婢啊,奴婢这真是有心无力啊,两位都是nainai,奴婢便是一条贱命交代在这里也无法阻止啊!”
“没有哪个稀罕你这贱命!”崔嬷嬷寒着脸:“即便你人微言轻,见二位nainai起冲突无力阻止,可谁人绑了你么!不会出门叫个人来劝劝吗!我看你缩在一旁看的满脸带笑欢乐的很啊,若是在你面前放上桌凳配上叠瓜果,你还不得嗑的满天都是、击掌叫好么!”
齐家的听的心肝都在打颤,还想再辩却被崔嬷嬷示意丫鬟们将她的嘴堵上,冷道:“似你这等刁钻险恶之人,侯府里断容不得你。”她说着看向压着她的丫鬟淡淡道:“将她逐出侯府!”
那齐家的在这侯府挣扎了大半辈子,不知道踩害了多少人这才好容易混到了个管事婆子,如今忽的被逐哪能接受,一时似那待宰的猪猡,拼了命的挣扎。她惯常做粗活力气不小,压着她的两个丫鬟险些按不住,忙又上来了四个,六人合力使劲这才将她拖了出去。
崔嬷嬷又细细嘱咐了守在门口的四个丫鬟一番,又透过纱窗往里头看了看,见里头无甚动静这才出了粗使院子。
匆匆回到清芷园,刚进了圆门便见屋子门口处一人正左右踱着步子,还穿着早间起来的墨色洒线大袖衫,见她回来,忙顿住脚步满是希翼的往她身后看了看,却并未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神色立时就沉了下来。
崔嬷嬷当真未曾想到他竟能急巴巴的等在门外,见他神色就知是失望不快了,忙道:“爷莫要心急,nainai未曾不愿回来!”
闻言顾西臣神色稍缓:“她如何说?”
崔嬷嬷道:“nainai听了老奴的话,说是要想想呢!”说着看了看他劝道:“这妇道人家都是面皮薄,即便心中愿意哪能好意思就自己回来?爷这般挂念nainai就去接接nainai,定立时便回来了!”
顾西臣默了默,待要说话忽的一个圆脸的小厮急匆匆的进了来,躬身急道:“爷,九皇子驾到,老侯爷让您快些过去接驾呢!”
顾西臣怔了下,皱眉:“他来做什么?”
庆余道:“说是许久未见老侯爷了,甚为想念便过来看看。”
顾西臣扯了扯嘴角,他这位表兄最是恭顺谦和,虽是皇子却从不见他摆过什么架子,便是对个奴才都是彬彬有礼,朝中上下对他的风评很是不错,可这出生在皇家之人哪个是简单的,谁知道他这温雅的之下藏的是什么样的心!
想着倒也不便耽搁,进屋由丫鬟换了件元缎金夹绣鹤云纹的长衫,佩了勾玉、香囊这才重新出门,见崔嬷嬷还站在原地欲言又止顿了顿嘱咐了句:“你先替爷照看着些。”便跟着庆余出了去。
知现下不是说洪氏一事的时候,崔嬷嬷便也没再多言,自去外头忙了。
曲玲珑醒来时天色已黑,外头影影绰绰的竟还有些喧闹声,掀开那耦合色的锦被下了炕,推开门画眠正在外头,见她出来忙笑道:“nainai醒了?”
她面上尚还有被洪氏着人打出的伤,曲玲珑顿了顿拉她进了屋,回身拿过白日里崔嬷嬷给她涂抹的药膏子,纤指抹上了一些轻轻涂到她面上的红肿处,见她惶恐的想起身拒绝,便先道:“一会儿便好,你乖乖坐着,若乱动我可要生气了!”
她如此说,画眠只好顿了动作感激道:“多谢nainai。”
曲玲珑摇了摇头道:“我见外头人影憧憧的,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