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最满意的一个女儿,也是我最宠爱的一个女儿。我愿意提前告诉你结局——”
她挣扎着,眼皮越来越重。
“你的小情人过来找你了,可他逃不了我的掌控。他得知自己的身世,也回想起他永远也无法离开枫叶岭的宿命。”
他的嘴唇触到了温热的ye体,这让他全身的每颗细胞都兴奋起来。
“而你,不会留下——不会留在枫叶岭。”
“你们的命运轨迹仅有一次的相交,在你们互诉衷肠的时刻,他也有自觉,他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女儿呀,你敢说你最初不是把他当做一个过客去爱的吗?”
——你撒谎!你在撒谎!闭上你的嘴!
他乐此不疲地说着:“爱?多么有趣的一个词啊……”
——你不懂!什么也不懂!你!
她用最后的力气对他吼出一个“滚”,随后失去了意识。
***
她还是见到了陆之屿。
那时候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缺氧的缘故,眼前的画面也十分模糊。僵持与挣扎的间隙,余光瞥见陆之屿身后高高举起椅子的聂护士,方榆放开搁在铁链上的手,惊呼出声——
“陆之屿!”
惊呼未落,陆之屿骤然转过上半身,徒手接住了狠狠落下的椅子。木椅上的倒刺划破掌心,血顺着肌rou鼓起的沟壑淌至手肘。眼见在强大的反作用力下摇摇晃晃的框架要再次落下,他抢先一步夺过椅子,照着墙面猛地扔过去,巨响过后,木头碎落一地。
聂护士的额角被波及,晕出一块红,原地晕了过去。
陆枕正是抓住他因疼痛而松懈的时机,脱离了他的桎梏,反手一拳抡在他胸口。方榆被迫挺起身,缠绕在脖颈上的铁链束紧三分,一张脸由红转成煞白,就连咳嗽也无法溢出喉咙口。
陆之屿吃痛后退两步,但见方榆转瞬之际被他拿住,不敢上前,只呼:“你放开她!松手!”
然后,然后……
缠绕在脖子上的铁链不像原先那样阻遏她的呼吸,她的肺获得了一点自由。与此同时,陆枕提出了他的条件。
关于“回收”的提议。
此后的记忆变得十分模糊,她只看到陆枕的嘴巴一开一合,陆之屿一字不落地听完他讲述的条件,如同一尊风干的雕塑般站在原地,面无血色。
方榆太了解他的残忍无情,也知悉他的不择手段。她泪流不止,奋力朝他的方向爬。铁链仍旧在,每靠近他一点,呼吸就更艰难一分,她努力地把手伸向他。
她想说,陆之屿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要。
就在他即将握住的刹那,陆枕猛地收回了铁链,“在答应我的条件之前,你不能碰她。”
她疯狂咳嗽起来,把自己缩成一团,极力藏起惨不忍睹的面色,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捂进被褥中,不要被他听见。
不忘偷偷露出一双眼瞄他的反应。
千万不要答应他。求你了。别答应他。
等护工来送饭的时候拖住他,抢走他的胸牌,然后逃出去。
逃得远远的,别回来。
她看见陆之屿点了头,口型是:我答应你。
那一刻,她仿佛才真正体会到何为宿命。
无力扭转的,不可撼动的。
陆枕如约松开了她。
陆之屿一步跨上前,将她的身体搂进怀中。她终于回到她熟悉的怀抱,回到唯一能够让她感到安宁的怀抱——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两个人都Jing疲力竭,脱力般跪坐在地上相拥,狼狈不堪。他的脸紧紧贴在她杂乱的头发上,她能感受到他脸颊上的shi意。
“嘘——阿榆,阿榆,你别说话,我来说。”坚韧有力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脑勺,有腥咸的味道,“我曾经对你说过,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最多只能算经过你世界的一个旅人。我们在一起的初衷是让彼此快乐,所以这些不快乐的,就别再记得啦,好吗阿榆?”
她拼命摇头,哑着嗓子告诉他不好,不好。
“我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答应你。只是时候到了,我们要分开了。”
她嘶吼着,“不要,我不答应。你不能一个人决定我们两个的事情。我要你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出去。”
可这间房的隔音太好,门外无人知道房间里正上演着什么。
“阿榆,”他无奈地叫她的名字,握着她的肩膀注视她的眼睛,“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我当初是不是不该吻你,不该用我的‘喜欢’去牵绊住你呢。可我发现我真的很贪心,更多时候我会想,我的身边能有你在,真是太好了。要是你能够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出去陪你吧。”
“我也想要骑着机车带你去海边兜风,也想赚很多很多的钱给你很好很好的生活,也想跟你拥有一个小小的家。”
“可阿榆,从十六岁开始,我的世界就只有枫叶岭这么大。我做不到更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