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吗?”陛下看出了她的担忧,胆战心惊地扶着她,怕她这脆弱的小身子骨一下给摔折了。
方榆摇头。
“哦哦,那他可能是去了那个地方。”
她蓦地抬头:“哪里?”
“哦,小鱼干你应该还不知道,大哥他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固定失踪的。放心吧,他回来的时候还会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哥。”陛下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旁,像是要向她郑重宣告什么机密要事,“小鱼干,你千万别声张,我们推测这些天大哥他应该是对着月亮变身去了。”
旁边一个人凑过来,问他:“大哥难不成是个狼人?美少年战士?还是变形金刚?”
陛下白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还不给灭口了呀?”
那人托着下巴,“说的有道理。”
方榆仓促地对陛下道了声谢,并不打算在娱乐室久留。
见她匆匆离开,陛下还在她身后遥遥地喊:“小鱼干你别担心呀,大哥没有事的,他一定会回来的啦。”
她相信陛下说的话,也相信陆之屿会在几天后完好地归来。但问题不在这里。她眉心紧蹙,在空旷的走廊中越走越快。
她回想起他昨晚的反常,他向她渴求疼痛时难以形容的神情,他一时兴起探究与求索的亲昵,他失神伸手探往半空的动作,还有他为她讲述故事时缥缈的声线。她恍然回身,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他。
她不知陆之屿今年多大,故乡是何处,几岁进的枫叶岭,患的什么病。她没主动问及,他也不曾同她说起。
方榆坐在床沿出神,手指落在他昨日躺过的一块区域,小心地将床单上他制造出来的褶皱留存。
她在三天后见到了聂护士。
聂护士进门时她正在整理衣柜,将一些不常穿的衣服收进衣柜旁的整理箱中,腾出半个衣柜的容量。窗户关着,冷气没开,因此她整理完毕已是满头大汗。她毫不在意地拿手臂抹去了头顶的汗,对聂护士打了声招呼。
她冷静得可怕。
“我来给你送药。”聂护士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看着方榆吞下药丸,将一杯温水喝干。接过方榆递还给她的玻璃杯,她立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方开口:“听赵明杭说,你这些天在找陆之屿?”
“嗯,是啊。”她回答得坦率,并没有打算遮掩什么。
聂护士问:“你们在一起了吗?”
她笑了笑,“这是聂姐姐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
“那答案呢?跟上次相同?”
方榆摇头,“我们在一起了。”干净,果断,没有推翻的余地。
聂护士面无异色地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不感到意外。她再度开始忙活起来,帮着方榆一起收拾矮柜上的日常用品。
倒是方榆叠衣服到一半,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聂护士,“聂姐姐,事实上你上一次问我这个问题之后说了一句话让我耿耿于怀。‘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别跟陆之屿走太近’,”她复述给她听,手指下意识地揪着胳膊上挂着的白T恤袖口,“为什么呢?我那时就想这么问了,可你不太想说下去的样子。”
刚拿起一只塑料水杯的手僵在半空中,把杯子放了回去,聂护士说:“请你忘记那句话吧,方小姐。当时我犯了一个错,那是我不能说的东西。”
“是有关于他嗜好疼痛的症状吗?”
聂护士一惊,“他当着你的面就……”
“果然是这样,”方榆垂眸寻思须臾,“他为什么会这样呢?而且我看见他胸口手臂上有一些新的旧的伤痕,也跟嗜好疼痛的症状有关吗?聂姐姐,你能告诉我他患的是什么病吗?”
“抱歉,”聂护士回答她,“这些事,我无法向你透露更多。我认为你最好还是亲自问问他。”
“但我找不到他啊……”
“他在特殊病房里,你暂时见不到他。”
方榆消化着她提供的信息,抬头道:“聂姐姐,他会看到幻觉,是不是?”
“……是。”
“我大概知道他患的是什么病了。”她缓慢地点两下头,复低下眼眸去翻弄胳膊上的T恤。这件T恤是他落在她这里的,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只崭新的塑料衣架,将衣服展挺挂上去。
聂护士一直观察她的行为,此后她都很平静,敛着眉不声不响地做完了所有事情。只是在直起身子的时候,纤瘦的身躯几不可闻地一颤。她没接聂护士伸过去搀扶的手,自己站稳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吃药了没,清醒着吗……一个人躺在床上吗……”
“方小姐,”聂护士忍不住打断她,“我觉得有必要向你说明一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对你不太公平。”
“你说。”方榆淡淡道。
“陆之屿会对一些人和事产生爱情的幻想,上一次是出现这种状况是两年前,听医生说,他认为他正爱着一个不存在的女人,她被魔鬼抓住了,他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