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开去。他和宋玲赚得星海糊里糊涂的帮叶翊治了伤。叶翊醒了,就一声不吭、没日没夜的重整这个风筝。刚才他明明白白的看见叶翊拿着风筝过来,星海练剑练得认真,没有察觉。叶翊站了半晌没动静,把风筝搁在灌木丛中,板着脸回去了。叶翊,是终于放下了吧?
“喂,”星海使劲的摇晃着他的椅子,笑yinyin的说,“咱们放风筝吧?”
林瑄转为头疼了。这女孩,资质异廪,悟性奇佳,十日来已经学得他的七八成功夫,实乃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就是玩兴太重,千方百计的想逃脱用功。害得自己不得不派几个暗探,日夜的轮番监视着她的行踪,防她再惹出是非事端。
“少主,有个女子说要见您。”家丁丙匆匆过来,跪下禀道。那女子,天晓得是何来头,满脸嚣张的踹开正堂大门,往首座上安如泰山的坐定,吩咐完“叫林瑄过来”,便自斟自饮自娱自乐。如此气势汹汹,张扬跋扈,世所罕见也。
“女子?听上去很有意思的样子。”林瑄露出个玩味而暧昧的笑容,“星海,可不准偷懒哦。”
星海悻悻的抡起剑往他肩上劈去,不小心用力过猛带翻了棋盒。黑黑白白的子,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嘿,你这是用刀。”林瑄单脚跳着躲开,心情大好,宠溺的敲了下她的头,施施然离去。
正堂的门半掩着。春日暖阳的影子透过新糊的宣纸窗格,疏疏淡淡的投到凌玥娇媚的眉眼上,流露出几分别样的清愁。林瑄本欲踏步进去,瞥见来人竟然是她,忙缩回脚去,心中叫苦连天:“她怎会寻到这儿来?”
里面凌玥侧耳早听见脚步声,扬声高喝:“谁在外面?给我滚进来。”
凌玥是江左凌家庄独女,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也是世家子弟。如此暴喝,言语粗俗,只能证明一点:她的心情糟糕到不能再糟了。林瑄用折扇遮起自己的面目,故作优雅的踱进来,打个哈哈,道:“凌小姐,不知您远道而来,有何见教呢?”
“凌瑄,少装蒜了。”凌玥怒目挥袖,滚烫的茶水劈面而来,浇了他一身。
林瑄尽量装作毫不芥蒂,才搁下扇子,便用袖掩着轻咳一声,道:“林某不曾装蒜。”shi嗒嗒的水顺着他绸缎的褶皱落到地上,一滴两滴,渐渐汪出一小团积水来。
“啪”,出乎意料的,凌玥一个巴掌扎扎实实的打到他脸上,火辣火辣,生疼生疼。他尚在怔忡未明中,凌玥已经扑倒在他怀里,死死的揪着衣襟,大声的痛哭流涕起来。时光流转,仿佛重新回到那一个宁谧的夜晚,她也曾这般无力的在他面前流下眼泪。
“嗨,”他觉得不妥,但最终放下遮面的袖子,搂抱住她,轻轻拍打着背,温声安慰,“你怎知是我?”
她忽的噗哧一笑,泣涕涟涟的秀颜说不出的明艳照人:“林瑄,凌瑄,两世为人,你竟然连个名字都舍不得更换。”
真是如此。凌瑄,那个维系着他一生中最单纯美好时光的名字。文绉绉的,说来凑巧,还是她的父亲凌君卿起的。他家世代是凌氏家奴,随凌家的族谱辈分,玉字偏旁,祝愿一世富贵如锦。后来改凌为林,隐姓埋名,却让知情人如她,轻易的猜了出来。凌瑄,是那个爱她护她的小哥哥。杀手甲,是那个行走于暗夜的冷血杀手。而如今的林瑄,拥有倾城的才气与财富,是在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听翠堂少主。他不愿有那样的过往,却不得不依附于那样的过往。
“你怎会到幽风谷做杀手的?”凌玥哭累了,抬眼仰面望他。在她心目中,一直敬他如兄,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
林瑄轻轻的推开她,侧过脸去,不让她看清心底的情绪波动:“我叛出幽风谷了。”
“小哥哥,你一定吃过很多苦吧。”
他不应,嘴角隐着涩然的笑。岂止是很多而已?被家人遗弃,被同伴嘲笑,被利刃刺心,修罗场中不停的浴血而战,伤人者必须自伤三分。因为悲得太多,所以才学会这样风轻云淡的从容微笑。能光明正大的回到这明媚日光下生存,娇生惯养的她怎会懂得其中的艰辛与痛苦?
凌玥依然喃喃的说下去:“况且义叔走了,你一定很孤单吧?”
“住口!”林瑄脱口怒喝。痛楚如chao水般涌至,逼迫得他几乎没有勇气再呼吸下去。他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如蚊蚋般哀求:“不要……永远不要提这件事。”
“凌瑄!”凌玥揪住他的领口,尖锐狂怒的女声在他耳边如六月轰雷般暴响,炸得他无地自容,“你不孝!”
林瑄攥紧了拳,指甲深深的扣进了rou里,垂首不发一言。是的,他早就知道,星海杀的那个老者,就是他的亲身父亲--凌义。纵然父亲狠心将自己出卖抛弃,纵然父亲十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纵然父亲毫无舔犊之情,可那是骨rou相连的血亲啊,无论如何都无法轻易的抹杀驱除。杀父之仇,没齿难忘。不忠不义不孝如他,不仅几次三番下不了手,甚至将那凶手留在身边,呵护有加,倾囊相授……
凌玥狠狠的踢打着他,骂道:“你们男人都是色令智昏的家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