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莉市长的眼睛里快喷出火来。
但紧接着,她痛苦地喊了一声。
头撕裂般的疼。
疼到,她以为自己要瘁死。
江洲!
我罗莉负你了吗?
我的一腔热血付诸东流了吗?
我图什么?
图什么了吗?
从十年前高考去了京都,当时,记住,当时她是江洲全市的高考状元,在省里的高考成绩也是绝对是排在前鲁的。
中国的NO.1大学向她招手,多少像她这样的人,离开江洲,再没有回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忘记江洲。
她周转多处,练就本领,不过是想为江洲做点什么。
江洲,在近代,你的失落让人多么心寒。
人们说你是一座破落的城市,是永远振作不起来的城市。
是人口负增长,人才流失,经济没有增长点的城市。
这些,也许全是现实,但这现实让人心痛。
裴湘繁老师看到了罗莉市长的失望,不,不是失望,是绝对的绝望。
一个女人,聪慧过人。
她那么有志向。
那么成功。
可是,她此刻却像困兽。
裴湘繁今晚与许副书记小聚,聊的正是广电的策划,及庐记者接了这个项目以后的种种。
他们担心好大喜功的庐记者,会乐极生悲。
果然,这才过去了多少时间,就得到了应验。
庐记者,在他六十岁,下半年就正式办退休的当口,竟然,在炎炎夏日,与一个有夫之妇,在天坑旁边的帐篷里苟合。
他们在死之前狂欢。
一起看星星。
一起听夜蝉鸣叫。
一起放纵到不可收拾。
一起,乐极生悲,做了黄泉之下的鬼。
那个一同赴死的女人,是某局的一枝花,人称江洲维纳斯的青年妇人。
不知道多少久坐机关的男人,秃顶的、大肚皮的、红脸膛的、有才的、无才的、有背景的、无背景、有理想的男人,中国最多数量最憋屈的官员,无一不打过她的主意。
梦想过与她巫山赴约,云海漫步。
可是,在一次对外宣传活动中,广电的资深新闻频道头牌记者,遇见了她,惊为天人,从此,不顾一个是使君有妇,一个是有夫之妇,一见钟情,不管一切,天塌地陷。
可是,这个美艳少妇,是尝不得的,因为惦记的人太多,哪个独享,都会遭到群攻。
自此,庐大记者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如行刀背,惊悚刺激,但欲罢不能。
久而久之。
庐大记者脾气暴躁。
喝到烂醉。
动辙掌掴江洲维纳斯,使她美丽的脸肿胀,心情郁闷,只好闭门不出。
但她更离不开他。
哭着求他。
等在他单位的门口。
堵在他家的门口。
被掌掴最重的一次,江洲一枝花纳纳斯被扇的两眼肿胀,看不清脚下的路。
维纳斯暗中饮泣。
可是,等好了伤,止了痛,她又会求庐大记者来看她,与她幽会。
偷腥,
仿佛是一种治愈不了的病。
一个虐一个被虐。
时间一久,这个艳事,让江洲被流言蜚语包围。
极欲。
有时需要放纵,有时需要管制。
一个性情中的大记者,好酒之徒,一个肥硕美妇,终于被一一严惩。
人有病,果真天知道。
庐大记者在自己即将退休,可以安度晚年的时候,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罗市长已经出离愤怒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果真,江洲是少了一座寺庙吗?
没有信仰。
没有畏惧。
如行刀背。
作末路狂徒?
这里不像拉萨,或者任何一处佛教香火旺盛的地方。
人,是要有自律与自醒的。
是要控制与管理自己的欲念的。
庐大记者是白死了吗?
死了还让人吐唾沫。
那个女人,有一个在机关当官的弟弟,长的一表人才。
因为他姐姐的糗事,他一夜蒸发,辞职手续还是很久以后补办的。
又一场丑闻落幕了。
四个人在桑干小筑,食不知味。
天坑埋人,不知何时为止。
江洲的夜向来不安分。
罗莉市长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疼。
广电的纪委书记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他的患有脑痴的妈妈走丢了,他急急地要赶回去。
裴湘繁几次也劝罗市长早些回去,天无绝人之路,自然乃天意,人无回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