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程少侠摸着她的耳珠,手却在发抖。
程勿发着抖:“听说很疼,你忍着点儿。”
坐在阳光下,阳光微刺眼,女瑶面容恬静。她睫毛扬一下,如蝶翼展翅:“嗯。”
程勿不放心:“其实这个不是一击必中,你难受得厉害的话喊我,我就不动了。”
女瑶:“嗯!”
程勿:“小腰妹妹,我要动手了……疼、疼么?”
女瑶面无表情:“……不疼。”
他只是拿珍珠在磨她的耳朵而已,她连琵琶骨都穿过了,区区一个扎耳洞,怎么会痛?
女瑶没有一颗温柔到能体会少侠柔软心思的细腻心肠,她的心如被茧磨过似的,大而化之,粗糙无比。程少侠说来说去,她只觉得程少侠好啰嗦。
程勿望着女孩乌黑发顶半天,轻轻叹了口气,住嘴不说话了。他手中的珍珠被他手温磨得温暖无比,他听从老板娘的建议,将米粒一般大小的珠子在女孩耳上不停地磨。平常人想用珍珠将耳朵磨得足够薄,需要时间;对于身怀无尚内功的程勿少侠来说,并不是那般难。
他只是垂眼皮,望着女孩被他摸得通红的耳珠,他开始发怔。女瑶虽然脂粉不施,平时她也不打扮,但她真的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容貌鲜妍的,看上去年龄甚小的小姑娘。她的脸天生生得嫩,巴掌大,肤色雪白,眉目清秀。斩教第一美人的名头是斩教圣女白落樱的,但看在程勿眼中却颇不服气——小腰妹妹只是不打扮,她打扮起来也会很漂亮!
女孩的耳珠莹润,触感嫩滑,像是罩着一层柔色。阳光打在他手上,程勿连她耳上的细微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手中的女孩耳珠笼着暖暖的温和阳光,柔白如玉,定住程勿的目光。程勿喉结滚了滚,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这种口干舌燥让他走神,让他想到沃水那一晚。星光满地,沃水无边,他被伤势比他重很多的女孩压着亲吻。那种不容置疑的、强势的态度,口腔的触感,热烈追逐强迫的态度……他一下子想到了女瑶!
斩教教主女瑶!
女瑶那般强吻过他,是埋在程勿心中最大的羞耻。他羞耻十分,拒绝承认,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然而小腰妹妹亲他的感觉……程勿他一下子就把小腰妹妹推开了!
把她推到落了水,他还辛苦下去将昏迷的小姑娘重新捞了上来。
然而那日留给他的惨重Yin影……让程勿惶惶到现在!
他观察醒来后,小腰妹妹还是很柔弱,对他如常,好像压根不记得那晚的事;程勿纠结半天,他既想起了自己当初说要负责把小腰妹妹吓得不敢理他的事,又想到了那个亲吻的熟悉感觉……他要如何问?那天在落雁山殿中被女瑶强吻的事,他心中最耻辱的秘密,他要怎么问?
眼下看到女孩的耳珠,程勿心头燥热,却抑制不住对那晚亲吻的纠结猜测……
“好啦少侠,已经够薄了,可以用针扎啦。”
旁边的烛台上,老板娘已经拿火烧针烧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会儿才喊话,程勿猛地回神。老板娘笑眯眯地窝在柜台后,看那少侠接过了被烧得通红的针,和棉布。程勿屏息,又小声跟女瑶交代了一两句,女瑶回应的“嗯”很敷衍,很不耐烦。他二人看着年少多俏,落在老板娘眼中,不外是一对小情人。
少侠那般小心,也是珍重自己的小情儿。
偏那少女觉他烦,当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程勿吞口水:“小腰妹妹,那我扎了……”
女瑶:“扎扎扎!”
程勿一咬牙,手中针用力,用最快的速度向女孩微薄的耳珠扎去。他行动极快,手势稳当;女瑶又是极能忍耐的,程勿一针下去,她只觉得如被蚊子咬了般,和她身上其他的伤比起来,一点儿也不痛。
女瑶拍手站起,满足十分:“好了是吧?那我们走吧。”
程勿:“……”
程勿怅然若失,他看着小腰妹妹淡定的模样,颇不是滋味。她眉目清秀,神色如常,衬得他的患得患失忒得可笑。老板娘起身,吩咐两人扎耳洞后如何保养之后事。待女瑶拍拍手要出门时,老板娘望着小姑娘不在意的模样,忽而笑:“小妹妹扎了耳洞,说不得要染丹蔲、涂口脂、戴首饰,一应在姊姊这里置办了怎么样?”
“嗳?”女瑶回了头。
程勿坐立不安地等在外头,老板娘噙着笑把女瑶带入了内室。接下来是整整两个时辰的等候,日头极盛,从早晨到了正午,那两人还没出来。程勿坐在店中,闭着眼默默运行女瑶教他的功法。他还有些地方没琢磨清楚,又不好意思问女瑶,只好自己瞎研究。
女瑶则如木偶般被老板娘打扮。她从来没接触过这些女孩儿家的事务,当清凉的丹蔻用棉布包着她十指,她分外新奇。当老板娘拿出亮灿灿的臂钏给她试,女瑶瞪大了眼睛;当老板娘拿出绷直的绳子给她绞面,女瑶目瞪口呆;当老板娘望着她的耳洞感叹“可惜伤没好不然就能戴漂亮耳珰”,女瑶立刻道“没关系我恢复能力强我能立刻戴耳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