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良多,想到女儿从小到大的历程,心里亦是难舍难分。虽说侯府离林家相距不甚远,可毕竟是嫁做人妇了,日后可不像现在可以天天父女相见了。他不敢细想,唯恐在人前落了泪反倒叫景岚更伤心不舍,终究又忍不住对徐沛霖道了句:“还请三少爷好好照顾我家景岚,她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也请你多多包涵些”。
徐沛霖明白这是岳父沉甸甸的托付,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岳父放心,我徐沛霖必当敬她爱她,必然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罗氏在一旁插不上什么话,瞧着他们这幅父女情深、夫妻和谐的样子,脸上的笑僵了僵,起身替景岚整了整衣裙,催促道:“老爷,也该让孩子们回侯府去了,这吉时可是万万耽搁不得的呀……”
喜娘和春雪冬月搀扶着景岚走到轿子前,在林璟不舍得目光中上了轿子。徐家兄弟和随行的高门子弟们也都翻身上马,大家一阵哄笑,往侯府方向走去。
一路上少不了围观看热闹的百姓,看着华贵的轿子和马车,再看看最前头器宇轩昂的新郎,大家都忍不住闹哄哄地祝福起来。
景岚坐在轿子里,耳听得外头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心里甜蜜的滋味慢慢泛了上来。活了两世,她终于觅得良人,还顺利地和他结为连理。而且无论是他请来迎亲的友人,还是侯府给的丰厚彩礼,他准备的一切一切,都让景岚十分明确地感受到,他对自己十分看重。
很快便到了侯府,两人行了拜天地之礼,景岚被送进洞房时还微微有些恍惚,从此,自己就是三哥哥的妻子了……
徐沛霖留在外头陪着宾客吃酒,景岚独自坐在房内候着他。新房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合欢床上铺着大红色的鸳鸯被,窗纸上也都贴上了红双喜字。床边的桌案上摆着好几盘子的彩果蜜饯,一切都是崭新的。
冬月和春雪怕景岚饿着,端来了糕点和茶水,景岚稍稍用了些,就见徐沛霖推门进来,他笑着瞧了瞧坐在床上的景岚,什么也没说,径直大步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身上还带着轻微的酒气。
屋里伺候的嬷嬷只当没看见徐沛霖的动作,笑眯眯地端来了两盏酒让两人交杯饮下,这才将床前的帷帐一层一层地放下,带着春雪冬月和其余几个小丫鬟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景岚和徐沛霖。灯火灼灼,他忍不住轻轻抚了抚景岚的面颊,景岚只觉得脸烧得厉害,眼神不敢看徐沛霖,身子也不敢动弹,垂了眼眸愣在那里,胸腔里的鼓点却砰砰砰地敲个不停,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徐沛霖忍不住轻笑,收回了手,默默地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白色中衣。景岚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敢抬眼看,只默默滴盯着自己的膝盖,也不知道下一步自己应该做什么。
徐沛霖见她呆愣在那里,一张脸都恨不得埋进膝盖里的娇羞模样,开口道:“景岚,头上的珠钗重不重,我替你摘了吧”,也不等她反应,就伸手小心翼翼地取下她满头的钗环,动作很是轻柔,唯恐一不小心扯到了她的发丝。
待头上饰物全部取下,景岚的发髻也散开来,长长的青丝披散开来。景岚有些不大好意思,她觉得身上的嫁衣太厚,闷热极了,背上似乎都已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了。可当着他的面,她也不好意思伸手去解衣扣,只好红着一张脸被他盯着看。
“你不热?”,徐沛霖轻轻地笑。
景岚声如蚊呐,喃喃道:“自然是热的……”,还不等她话音落下,徐沛霖的手就准确地伸到她的衣扣上,替她脱了嫁衣,只剩下一间薄薄的白色纱衫。
在最后一个衣扣解开之后,徐沛霖的手轻轻地覆在了景岚后背上,此刻他的手仿佛比方才更热了几分,景岚忍不住身子一颤,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了他的眼眸,那双平日里古井一般的眼里现在只剩下温柔和痴恋,炙热得让景岚忍不住面红耳赤,轻声唤了句:“三哥哥……”,又觉得此刻还叫他三哥哥似乎有些不大合适,便轻轻柔柔地改了口:“夫君……”
这声“夫君”一出口,徐沛霖不由得怔了一下,仿佛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愿望在此刻终于实现。他慢慢地舒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细细密密的亲吻从她的额前一直游走到她的双唇,双手轻轻地褪去了她身上仅剩的纱衫。
景岚感觉他手指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一阵一阵地战栗,她忍不住往回缩,却正巧离徐沛霖的怀抱又近了几分。
他的喘息声有些粗重,在她耳边轻唤:“景岚,景岚,你怎么这般害羞”,一双臂膀顺势将她揽入胸怀,她轻轻挣扎着想往后缩,却没稳住直接倒在了床上,徐沛霖忍不住轻笑:“方才说你害羞,你就这般急着躺下来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景岚忍不住想要解释,谁知刚张口说了一个字,他的双唇便温柔地覆了上来。她听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帐内的温度渐渐上升,他握着她腰肢的手也渐渐更用力了几分,似乎是想要将她整个揉进他的胸怀一样……
景岚内心深处涌上一股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