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见得瑗准这番窘样,轻笑得声,也算是掩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之色,"跟我来……"言罢便转身离去,瑗准只的快步跟着。说也奇怪,这丽娘方才架着瑗准(方才那"扶"颇似挟持)之时,不无太多异样,此时却很怕与瑗准并肩而行似的,越走越快……
医帐离此不远,不多时便到。果然,伤者已然将偌大的医帐挤的满满当当。细看这些个伤者,刀伤箭创,一概全是外伤,看着倒似这战事正酣,哪像是平日训练所致?"这赵遥征如此练兵,折损也太过了吧!"瑗准不由暗叹。
上回郑远遇刺,伤重难治,各军医皆是束手无策,后亏得丽娘救治,方始安然。自此军中军医便皆归丽娘差遣。现而今,丽娘多带一人来此,他人自是无异议。
"师姐,你且帮他包扎,我先扶此人进取箭。"丽娘到的这人群之中反是自然的不少,当下便要扶着一大腿中箭之人进去内帐。
"我来吧!"虽然此时瑗准已然知道丽娘身手不弱,但见着此中箭之人甚是魁梧,还是怜香之意大甚,当下将那人手往自己肩上一挂,半扶半抬着便进了内帐。
丽娘欲待阻止,已然不及,加之耳畔"嗡嗡"的皆是旁人议论之声,闹得丽娘脸上一阵发烧,只得也迅速跟入了内帐。
其实旁人不过是在惊叹军营之中除了丽娘之外居然又多了个天仙般的美人儿。(原谅哈!军中大都是山野村夫,这形容个人儿,自也粗陋!)只不知丽娘为何这般忸怩……
入的内帐,丽娘见瑗准已然将伤者麻醉,举刀正在切开箭创,微微一怔。要知道,瑗准在军中多年,身历战争无数,就算自身所被之伤亦自不少,这寻常外伤,瑗准自是治得。丽娘想是也即想到此处,也不多问,低着头在一边准备缝合伤口之线。
瑗准将伤口切开少许,用力一拔,随着箭头被起出,一股血自也喷溅而出,丽娘似是心不在焉,居然被血柱溅得满脸……
"嘻……"瑗准见状甚觉好笑,丽娘这般怎的竟会成了军医?接过丽娘手中针线,开始缝合伤口,由于瑗准力大,按着因疼痛挣扎的伤者,是以没几下,伤口便缝合妥当。
回头见着丽娘正自用手使劲蹭着脸上的血污,这不蹭便罢,现下将血迹蹭得开了,倒是"满脸通红"了。"怎的?丽娘想做关公不成,将脸抹得如此之红!"瑗准说着有些玩笑之色,拿起一旁的纱布,帮丽娘轻轻擦拭。
"我……自己来……"声音几若蚊yin,一把抢过瑗准手中的纱布,别过脸去。想来丽娘此时早已霞色满布,好在这血污满脸,应该不至于被人察觉。
其实瑗准早已料到丽娘乃是他人所派的无间之人,只是这个"他人"究竟是谁?现下还不得而知。似丽娘这样的人竟会如此羞怯,瑗准实是始料未及。瑗准本是爱闹之人,故意凑近从丽娘身后探出头来道:"怎的?看我就看的如此出神?"
"你……"丽娘方才擦净的脸倒似比染有血污之时看着更红了,"让开……"说着一把推开瑗准……
"丽娘……"便在此时,郑远忽而闯了进来,"你不是很想见皇上吗?皇上明早便会来此阅兵,倒时我为你引见……"见着瑗准如此装扮,郑远一愣。瑗准立时将头转了过去。郑远从未见过瑗准女装,虽然一直觉着瑗准相貌过于俊美,但重甲之下,从未多想。是以此时见到瑗准如此装扮,倒是于瑗准这"师姐"身份又多信了几分。
"将军啊!这样啊!那右营的兄弟是不是又多征了些?现下究竟有多少人啊?"丽娘与郑远对话,立时换过一付柔媚之声,"劳将军来此亲自相告,丽娘很是过意不去,还是先扶将军回帐吧!师姐,这儿麻烦你先照顾下。"说着便扶着郑远出去。
瑗准一听便知丽娘如此亲近郑远乃是为了探听消息,但不知怎的,总也有些不是味儿。好在医帐事忙,瑗准也无暇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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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向晚,丽娘寝帐。颇为尴尬的是只有一塌……
"我去外面睡!"丽娘好容易挤出这话,确是再不敢正眼看瑗准。
"我不是你师姐吗?你睡这儿不碍的。"当初在嫣柳巷时也未见丽娘如此,瑗准觉着很是好奇,忍不住要戏弄一番。当下抱过丽娘,往床上一放……
"嗯啊……"丽娘低声惊呼因咛。
"还是我去外面睡吧!"瑗准说着留下心尚自悬在喉口的丽娘,转身出帐……
瑗准出帐,其实哪有睡意,趁着夜色,前去练兵场一探究竟。"这赵遥征果然狠,只练兵场弩机四布,刀阵寒光,这般练兵难怪伤者这样多……"瑗准心下暗道。
"皇上,你不是说明早来吗?怎的这深夜便至?"瑗准听得是郑远之声。
"这深夜忽至,方可看的我军真实军貌。传令点兵。"赵遥征下令道。
瑗准觉得事有不妙,果然,不一会儿便灯火通明。好在瑗准见机得早,早已溜回丽娘寝帐。一个翻身上床,丽娘一惊,瑗准恐其出声,伸两指在其唇上轻按得一下。黑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