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巢而出,在整个方丈之地搜寻圣女。不出半日,他们在梦遥的木屋发现了,已一息尚存的阿媛。
王家人生怕这唯一的云族血脉没了,便满城贴上布告,寻找神医为圣女治伤。
顾随安于心不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揭了榜。
入了圣殿,见了人,他又惊又痛,那双眼睛,他怎么可能忘得了。是阿媛啊!原来阿媛便是圣女啊。难怪徐嬷嬷会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云族,知道方丈之地。
他一日一日一夜一夜地守着,到了第五天,阿媛终于脱离危险,醒了过来。
可变得不言不语,沉默异常。接骨换药也不喊疼,一脸漠然,仿佛那是别人身体。
只在高烧昏迷之时,喃喃地唤着,“先生”和“晔哥哥”。
很久以后,顾随安才明白,“轩辕睿之死是阿媛的心魔”,而“楚晔便是阿媛的心殇”。
心魔需除,心殇得治。
他又一日一日一夜一夜地陪着她,照顾她,不停地跟她说话。
半月后,阿媛终于开口,“顾大哥,谢谢你。”
顾随安握着她的手,肯求道:“阿媛,你要好起来……”
一日一日地,阿媛果真好起来了。
能坐起来,能下床了,能走路了……
筋脉恢复了,内力回来了,武功恢复了……
可不再笑了,也不淘气了,每日一人独坐好几个时辰。明媚爱笑的姑娘变成波澜不惊清清冷冷的一个人。
阿媛能下床以后,王家便张罗着替她找夫侍,以延血脉。
那日,王家家主来了圣殿,对阿媛道:“圣女几月前便己过十六岁生辰,按规矩,十六岁生辰宴便是圣女成亲纳夫之时。只当时圣女重病,所以臣等未作Cao持。如今圣女己大好,该办了。”
阿媛静静地听他说完后,怔怔地看着窗户,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人走后,顾随安握着她的手,道:“阿媛,你别答应,我知道你不愿这样。”
“我是不愿,但我想答应。”
“为何?”
“一次不成,会成二次,三次……无数次,不管我愿不愿意,最终还得答应。”
“我们可以出去,再不回来……”
“天涯海角,他们终会找来,不是吗?顾大哥?”
顾随安垂头不语,阿媛接着道:“还是流尽你我身上最后一滴血,结成死阵,把他们永远困在这儿!”
“顾大哥,我不要死,我要替先生报仇,替他完成心愿,替他守护他想守护的东西。所以死的只能是他们!”
“难道你就这样随随便便成了亲,那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一个姑娘家,这怎么可以?以后要怎么办?”
“可萧九早己做过这样的事了。那时候,没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没有人告诉我姑娘家不能做这样的事。”
“阿媛,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
阿媛沉默许久,抚着受伤的脸颊,忽然出声道:“我这个样子,会有人愿意娶么?”
“当然有,阿媛这么好……”顾随安手指轻抚上脸颊上的伤口,道,“别怕,会好的,你要对我有信心。”
……
窗外的夕阳,快要沉落在山峦中时,阿媛突然开口道:“既然有人娶,那我便按他们意思成亲罢。”
顾随安心中一痛,不禁开口道:“不如我吧。”
……
圣女要纳夫侍的圣令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方丈里的民众欢呼雀跃。
继找回圣女后,他们很快便能迎来新的皇嗣。世世代代让他们无比崇敬且不可替代的皇族云族的血脉终得以延续。
可高兴归高兴,却无一人报名。
相传,圣女重病卧床不得起身,又损了脸。更要命的是还有传言,圣女只得活一个长女,其余地全会死!
如此一来,适龄男子,都逃得远远的了。
王家家主一咬牙,从自家子侄中挑出一人来,作为夫侍。
那子侄听说自己被选中,坚决不愿,绝食三日。
家主来见时,有气无力的哭道:“求大伯饶命!且不说圣女又病又丑,我若与她生下孩子,死的死,活的也迟早要被放干血当钥匙!那好歹也是王家人啊,求家主怜惜!”
王家主一想,也颇有道理。如果云氏中混入了自家血脉,那不就等同于害自家么?从云萱一代起,他们王家派出世外的子侄,无一人回来,全死了,自家总共剩了不到四十余口。
见家主犹豫,那子侄再接再厉,道:“我王家世代最重情意,岂能做加害自家血脉之事?不如另找那四大侍卫家,他们一向自诩衷心云氏,四家加起来,人口足有百众之多,必然肯出几个适龄男子成全圣女的。”
“好主意……”
王家主打定主意之后,便分别去了玄、紫、青、绿家游说。
各家都是几句不痛不痒,不置可否的话。正当他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