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皇亲自打开城门,将轩辕睿遗体送回业境。
业不依不饶,与楚打了半年多。直到国内各路皇子因皇位之争而起内乱,才停歇。大皇子被太上皇查出,是先王轩辕睿受刺一案的主谋,为弑君之罪。被逐出宗室,判斩刑。大皇子与月氏王勾结,叛逃月氏。又借着燕国趁火打劫攻打业燕边城襄城之机夺下业国一个边城,月和城,在那里占地为王,并野心勃勃地一心想杀回业国。
国内二皇子,与四皇子丝毫不以外敌入侵为意,一心一意地都争着当皇上,公然你争我夺,相互揭短,下拌子。最后二皇子,与四皇子的在封地各自为政,业人戏称为两个小朝廷。
业国已四分五裂。
太上皇轩辕泰经过接二连三的打击,己心余力绌。
业国受创,燕国步步紧逼,连占了五个城。经玉峰山一役,楚业皆伤。业由强变弱,原本积弱的燕,倒强势起来。
开盛二年,五月末。在玉峰山滞留了二个月的楚皇回宫,以叛国之罪,处死柳如烟,她父兄也因参与谋逆而处斩,柳家全家贬为庶民,发配至苦寒之地。
后宫经柳妃一事,几乎是血洗。皇上从玉峰山回来后,似是恨毒了这群人,当日在乾元宫门口闹事的众妃嫔,统统杖二十,打入冷宫,如今后宫人最多的地方便是冷宫。
开盛二年十二月。楚业已停战一月,业国不仅内纷争四起,外又有燕与月氏虎视眈眈,已自顾不暇,朝中上下都松了口气,楚经过数年的动荡,终得以修身养息。
深夜,楚晔才从御书房出来,入了乾元宫,远远看见,太ye湖边影影绰绰一俏影提着灯笼行走在岸边。
眨眼间,他已跃到了对岸,那人穿着一袭熟悉嫩黄的百蝶纱裙,梳着分肖髻,提着宫灯,缓缓地转过身来,眉目流转含情,婉转娇语,“皇上。”
一颗心沉霎时沉到谷底。
见来人脸色Yin沉不定,李轻月盈盈下拜,“臣女李轻月,叩见皇上。”
“怎地在此?”
“小女实在想念姐姐,便求了掌宫的嬷嬷,入宫来看姐姐故居,以慰思念之意。”娇颜飞红,柔声道,“想不到在这湖边,巧遇了皇上……”
“李相?李芮之?”
“是,臣女便是李相亲孙。”李轻月有些自豪。自从李轻雪去了后,父亲与爷爷便让她养在嫡母李夫人名下,成了嫡小姐。身份高了,心不由地也高了。听说皇上婚事彻底告吹,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被李夫人看穿后,这次居然不但不鄙夷,而反帮她打点好一切,悄然入了宫,只对她说,轻雪不在了,自己也要回家乡,安守晚年了,最后帮她一次,只盼她飞上枝头后,能忘了以前两人间的龊语。想来这李夫人失了唯一的女儿,没了依仗,想讨好自己了。李轻月自是大度的人,欣然接受,李夫人大悦,还特意告之,皇上喜爱有文才的女子,平时爱yin诵些伤春悲秋的诗句,是位多愁善感的才子。
她莲步轻移,走到楚晔身侧,见他一动不动地皱眉看着湖水,神情Yin郁,便朱唇轻启,yin了首皇上最喜欢的追悼亡人的诗句。
诗未yin完,楚晔脸色剧变,面目狰狞,她不会死的,会回来的,。
李轻月有些心慌,见他抬脚想要离开,又生怕机会稍纵即逝大着胆子说:“轻月仰慕皇上许多,别无所求,只求能留在皇上身边,替姐姐照顾皇上。”
“替?”
李轻月目含泪光,“轻月知道皇上一直思念着她,可她人毕竟己离开了。她若在一定希望皇上能开开心心的。”
“她睚眦必报,哪里是个肯吃亏的性子。我倒日日盼着她来报仇。”
“姐姐知道皇上最宠爱她,必不会……”
“闭嘴!谁准你跟她称姐道妹!”李轻月委屈道:“轻月知道她岂是寻常人能比的,皇上为了她还数度责罚云姑娘。楚都人人皆知皇上最看重李家姑娘,那萧九不过障眼法不然也不会两度休弃。”
“都怎么传的!”人己暴怒,双眼血红,吼道。
“传萧九是为报萧家之仇来宫中勾引皇上不成,又搭上了先业皇,挑起战火,伤我大楚子民,乃楚之罪人。闺中女儿家都以她为耻!”
“胡说!”一掌一掌劈向湖面,激起千层浪,渐渐力竭,Yin鸷地看着已吓得瑟瑟发抖的李轻月,低喝,“来人,有刺客。抓了交由刑部细查!”那些伤她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楚郊的一辆马车上,李夫人搂着李轻雪,“孩子,咱们回你外祖父老家去,娘给你挑个好夫婿,开开心心过日子。若留在这李府,你顶这死人的名头,这些个利欲熏心的人会把你关一辈子的,有娘在,怎能看着你被他们欺负,被那些个贱人踩着往上爬!”
刑部尚书陈衍明刚查了凌北一案,如今又来了行刺一案,太棘手了。
挑灯苦思冥想,凌北一案他只要据实以查,如实上奏便可。可这李轻月行刺一案,便不太可言说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李相孙女不是去行刺皇上的,而是去行勾引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