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阿媛离开。
经高修远诊治,这不过是中了烈性的安睡香罢了。倒是人,因为在地上昏睡太久受了凉而得了风寒,怕是不太秒,毕竟人还没有完全好利索。
到了晚上,果然起了高烧,来势汹汹,到了后半夜人竟抽搐起来,吓坏了楚晔。
高修远也急了,别再烧出啥毛病来。好在想起来,楚宫里还有蓝雪莲,虽圣药蓝雪莲用来退烧有点大材小用,但雪莲可再得,人别再出啥纰漏了。
他看了眼楚晔,一夜未眠,眼睛通红,坐在床边的绣凳上一动不动,紧紧地盯着阿媛看。
人若救过来,再去了,那萧耀轩翁婿俩绝对要得同一个病了。自己治萧耀轩治了十多年才有点起色,这也靠的是萧耀轩自己的执念才醒过来。现在这个,怕是不会有那样的执念。那可是皇上啊,作为御医世家,他自己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用了蓝雪莲,阿媛的烧退了,昏昏沉沉地睡了二天,第三天晚上人清明些了。
楚晔坐在床头看着阿媛,前些天才好些的人,现在又清瘦些了,下巴尖尖的,眼睛愈发显得大。心疼地揽着她。
只听见阿媛低声说:“晔哥哥,我刚才梦到新娘子了。”
楚晔身子一僵,浑身血ye都停住了。
阿媛接着说,“那新娘子独自一人在屋里等了许久,又冷又饿,盖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可她不敢动,一直这么等着,可许久许久也没有人来,也没有人来救她。”
阿媛抬头,看见楚晔漆黑的眼眸露出悲凉的神色。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良久阿媛才说:“那个姑娘何其无辜,他嫁的男人是为了杀他全家而娶她,真可怜。晔哥哥,她是喜欢你的吧?”
楚晔面色苍白,薄唇微颤,无言以对。
“所以呀,死了更好,死了便不用伤心难过了,生无可恋,死亦何惧。”
“不要。”楚晔一下子揽紧了她,仿佛要溶入骨血,“什么都过去了,我们会好好的,我们两个会好好地在一起。”
后宫之中。
“母亲,救我!”李轻雪扑进李夫人怀中,“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让宫女去拿了凤仪宫的金钗。”
“放心,你没做的事,谁也别想赖到你头上!”
不过三天,刘顺便把事情查了个清楚。
那拿钗匣子的宫女原是丽妃宫中的,丽妃赐死后,便托了门路,到了李妃宫中。这日众妃嫔斗钗,大家都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金钗。众人品钗,品着品着便说到了当日镇国公散尽家财嫁女儿的事,都道,凤仪宫内萧九留下来钗环定难得一见的珍品。一来二去都想一观,撺掇着掌宫的李妃去拿出来让众人一饱眼福。李妃禁不住众人引诱,便命宫女去取。不巧正撞上了阿媛。宫女抱着私心,对她提起了先皇后。把人引去去了凤仪宫。
吴妃父亲因是依附萧党重臣而被罢官,家财抄没。几十口人无以为继,又有仇家乘机勒索,吴妃将自己的钱物贴济给他们后,还是远远不够。于是她便打起了凤仪宫的主意。钗环首饰她不敢私拿出宫,但宫里却有大量的银票,她拿了银票交给小德子私带出宫,以解家中的燃眉之急。那日在假山处,正是她拿着刚从凤仪宫偷出来的银票交与小德子带出宫。不想被阿媛撞破。
一路尾随,见阿媛进了凤仪宫,便急了。拿出了柳妃给自己助睡眠用的迷香,先迷睡了她,匆匆将银票放回去。出来时看到院中有条不知哪里游来的赤练,便起了歹心,将蛇引到了屋中后,才离开。
楚晔知道后暴怒,将吴妃直接赐死,李妃被夺去掌宫之权,禁足三个月。后宫事宜暂且交由几个嬷嬷,大太监分司执掌。
岁月如梭,二个月又过去了,七月二十八是阿媛的十五岁的生日,小姑娘要及笄了。同年同月同日,远在业国轩辕睿登基为帝。
自从凤仪殿之事后,后宫众人很是消停,都在各自宫中,不再轻易出来。
柳如烟偷偷让人从家里带来一个西洋的观望镜,透过它可以瞧见很远的地方。她常常避开众人带着观望镜独自一人在腾飞阁登高望远。几乎天天能看到在太ye湖边玩耍的皇上与云姑娘。
已是盛夏,他们总是在傍晚时分来湖边散步,天边落日熔金,湖内荷叶田田,风月无边。
一次不知道云姑娘对皇上说了什么,只见皇上揽着她的腰,跃入湖中,足尖踩在荷叶上,一路向对岸飘去,“咯咯咯”隔着老远她似乎都能听见那人的娇笑声。
今天阿媛,走着走着,便弯腰,往湖里瞧,瞧了一会儿,挽起袖子,便往水里探。楚晔看见了,把她拉起来,她不依还要去,楚晔揉了揉阿媛的脑袋,从路边捡起一根树枝,往水里一戳,一条一尺来长的鱼儿被抓了上来。
“晔哥哥,原来是抓鱼的好手啊。”
楚晔嘴角弯弯。拿出匕首,把鱼开肠剖肚,不一会儿就清洗干净。又捡来些枯枝升起火,把鱼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儿,阵阵鱼香传来。
烤好后,递给阿媛,阿媛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