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叫你十七啊?”
“因为奴才今年正好十七。”
“所以便有十五和十五半?呵呵呵,还有二十。谁给取的,这么不上心?”
“回姑娘,是刘公公给赐的名。”
刘顺心中大喴“冤枉”,当日“蓁蓁”院的奴才们都皇上亲自过目,问到十五,他说自己叫“小园子”,皇上便不悦了,说:“你既已十五,便叫十五吧。”他赶紧打蛇随棍上,把所有人的名字改了,宫人安年岁,宫女按出生月份,取了新名。
“那刘顺多大了?”又听见姑娘问。刘顺心里一阵紧张,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对名字不满意,千万不要叫三十三。
“三十有三了。”
“哦,皇上小时候也是刘公公伺候的么?”
“奴才不知。”
刘顺松了口气,还好,又听见她说。
“算算刘顺的年纪,该是的吧。”姑娘声音有些得意。
“是的,是的。”屋外的刘顺暗道,被堪破了秘密啊。这宫中鲜少有人知道这一层。在皇上未进宫时,自己一直在乾元宫,虽已升为一宫主管太监,但宫内没有主子,长年无人,跟冷宫一样,哦,不一样,冷宫主管也比当时的他强,多少还有点油水可捞。
随着皇上入住乾元宫别人都道自己走了狗屎运,一下子升了内宫主管。其实也不尽然哪,若没有少时机遇,哪里来的今天?自己六岁时,皇上一出生他便伺候皇上了,那时的容妃娘娘特意叫了还是孩童的他,陪着皇上玩耍。那时自己便对皇上忠心耿耿了。
“十七,说说其它国家的趣事吧。”又听见姑娘说。
十七的父亲是个秀才,八岁那年父亲死后,他便被后母卖到了宫里,一直在宫里书房当差,由于他颇识得几个字,又在书房负责打扫,平时偷偷看了不少书,因此比一般宫人更有学识些。
十七从楚,到燕又到业。各国的奇闻异事说了个口干舌燥,最后实在没得说了,又见姑娘听得正是兴头上,一双大眼睛期待着,脑子一昏,便说起了宫人间相传的皇家八卦。
“据说,业国的太子乃一神人。”
“神人?有三头六臂么?”
“这倒未曾听说,但业国人奉他如神砥。”
“神砥?那得长成啥样啊,美么?”
“这倒不知,但奴才知道燕国的三皇子乃燕国第一美人。”
“真的么?有他的画像么?”阿媛睁大了眼睛,很好奇,低声问,“有晔哥哥好看么?”
十七被问得哑口无言,心道,闯祸了。心有戚戚地看向西屋,果然,皇上从西屋快步过来,冷嗖嗖地看了他一眼,十七冷汗直流,赶紧退下。连滚带爬走出屋子,被刘顺重重踹了一脚,“叫你胡言乱语。”
楚晔手中还拿着未批的奏折,走过去拍了一下阿媛的脑袋,“聒噪”,恨恨地拿起被子,将她从头盖到脚,“快睡。”
用力挣扎着扒开蒙在脸上的被子,“晔哥哥,想闷坏我啊。”
楚晔替她掖好被子,看到被蒙得有些微红的脸,忍不住掐了掐,又道:“快睡。”
“睡不着,晔哥哥,我可不可以出去看看。”
“好好在屋里养着。”
“我什么都不记得,外面是啥样的都不知道。”委屈的泪水说来便来,不停地在眼眶打转。
☆、别骗我
真见不得她这样子,楚晔抱着她出了屋,屋外春光正好。湛蓝的天空上飘着洁白的云朵,树冠上己抽出了无数嫩绿的新叶,暖阳从云朵中探出,发出了炫目的白光,刺得阿媛闭上了眼。春风吹来,泛起凉意,竟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吹不得风?”楚晔才出门,又将人抱回了屋。
“我不要回去,不想老这么躺着。”
唉,叹了口气,把人抱去了西屋,放在了窗边的软榻上。
打开窗户,软榻上的人一眼便可望见太ye湖,湖边杨柳依依,千万条绿色的丝绦迎风摇摆,人在屋中似乎也能听到“莎莎”声,一团团白色柳絮随风飘散开来,像漫天飞舞的雪花。湖中的荷叶己从水中冒出来,在粼粼水波中,颤巍巍地迎着阳光,肆意生长。
等楚晔回屋拿来薄被时,人已弯着唇角睡去了……
关上窗子,仿佛与世隔绝,一方屋舍内静悄悄地,只有她平稳的呼吸声与自己笔下“沙沙”地书写声。心在这一刻无比宁静亦无比满足。
这样睡睡醒醒几天后,阿媛有了些力气能下床走几步了。在院里转了几天,便嚷要人带她出院走走。说院里的风景已经看厌了。
楚晔被她吵得无法,只得带她出去。阿媛坐着软轿,被太监抬着到了太ye湖。
春日的太ye湖很美,轻舟短棹,绿水逶迤,芳草长堤,隐隐笙歌。
看到美景,阿媛不乐意在坐轿了,说轿子晃得人头晕,非要自己走。
楚晔看看了天气,春日融融,便依了她。两人往湖边树林走去,才没几步,人便气喘吁吁,楚晔看着心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