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人们,对于杨父杨母所提供的服务认可度非常高,居委物业管理过很多次,无奈架不住俩快70的老人往地上一躺,谁都不敢动,简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小舅公的几个司法系统的舅舅和姨妈都感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舅舅还深刻思考过,怎么才能让犯罪的人真正改过自新。杨华军出狱后,老老实实干了一年多快递,最终还是不干了,又开始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子,有钱了就在家吃吃喝喝打游戏,没钱了,出去打个短工,和孙琳复合后,夫妻俩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孙琳生了孩子,验了DNA后就再也没出去工作过了。
杨景樱也已为人母十年,她还是无法理解这种溺子如杀子的爱孩子方式,对她而言,女儿完成学业后,除非生病或不幸残疾,她不会允许孩子成为对社会毫无贡献的米虫。
经过流产事件,杨景樱的父母至少认清了女儿的底线,不敢再无赖地要房要钱,常常借口要想念双胞胎外孙女,让她带着孩子去看看他们,顺便打打秋风。
杨景樱很有原则,赡养费一分不少从不拖欠,进医院她医药费全包,想要护工自己付钱或者让他们宝贝儿子伺候,儿子女儿,一个出了钱,另一个好歹要出力不是么?
女儿渐渐懂事,杨景樱曾经很烦恼,怎么跟她们解释她那个奇葩的家庭,赵楷倒是淡然。
“我只会在体力上保护女儿,女孩子体力总是吃亏的,其他方面,必须让她们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告诉她们世界上的黑暗面不是让她们去经历,而是让她们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她们的妈妈,经历过如此不堪的岁月,对她们而言也是不错的危机教育。”杨景樱挺认同的,她一向都很崇拜她的丈夫,一点一点的,告诉女儿们,她的成长经历,让女儿知道,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爱孩子的。
女儿更小一点的时候,她们说:“没关系,我们来爱妈妈就够了。”
惠忆慈跟赵楷的个性真的太像了,小小年纪的她,思考的东西常让大人们诧异。
她升上三年级,她问过父母:“为什么外公外婆,因为妈妈是女的就不喜欢妈妈?”
然后她又自问自答:“以前所有的小孩都要跟着男人的姓,可现在早就不一样了,我们班里大多数两个孩子的家庭,都是一个跟妈妈姓一个跟爸爸姓。”
赵楷欣喜地看着女儿,鼓励她继续说她的想法。
“以前女人不赚钱或者赚的钱不多,因为大多数工作都是体力劳动,可是现在早就不一样了,高度工业化,妈妈是财务总监,比爸爸挣钱多,可是妈妈常说,她创造的只是短期的经济利益,爸爸的研究如果有了成果,可以造福全人类,这是不可能用钱来衡量的。”
杨景樱夫妻俩简直震惊了,才十岁的孩子呀。
“宝贝儿。”赵楷本来就对两个女儿爱若性命,如今才十岁的大女儿显露出了他当年少年天才的风范,真的是让他高兴地快疯了,“爸爸都没想得那么深入,爸爸只是认为,外公外婆是不对的,儿子女儿都是一样的,你能思考地那么深入,真的是太好了,继续思考,和爸爸妈妈一起讨论。”
“只有出现更多的女政治家,女科学家,像妈妈这样在自己的领域做到最好的女性,更多地掌握社会的话语权,才能根本地改变社会对于女性的刻板印象。”赵楷又要乐疯了,因为这话是他的小女儿说的。
景念恩坐在琴凳上,笑嘻嘻地说着,表情和杨景樱逗他的时候特别神似:“这都是姐姐说的,像我这样的艺术家,不会去思考这样沉重的问题的。”
赵楷又好气又好笑,用十年前的流行语说,景念恩就是个二货,像哈士奇一样整天傻乐,是全家的开心果,要不是她和她姐姐一起轮流拿第一,以及她那超常的钢琴天赋,赵楷都要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基因突变,要不然父母都挺沉稳的,怎么就生了个二货女儿呢?
惠忆慈点点头。
“以此为目标咯。”杨景樱每每感慨自己青春不再的时候,只要看到两个女儿,就会停止矫情,两个孩子每天都在给她惊喜,如今大女儿的一番思考,不得不让她甘拜下风,她十岁的时候,整天就是念书学习,围绕在外婆身边撒娇,哪会有如此成熟的思考模式?
“孩子,爸爸妈妈要教会你们正确的三观,引导你们走正确的道路,但是最终,所有的路都要你们自己走,爸爸妈妈一直在致力于培养你们独立思考的能力,现在看来,我们还是挺成功的。”赵楷抱着两个女儿,为人父母,最大的骄傲不过如此。
电梯到了一楼打开门,杨景樱从回忆中走出来,整理好表情。
“小樱。”杨父杨母手上拎着个透明的礼品袋,讨好地笑着。
礼品袋里放着两只毛绒玩具,杨景樱暗自叹气,她的女儿们对玩具的兴趣早已淡化了,朋友们大多送的是孩子的课外读本,数码产品,老人们简单粗暴送红包或者金饰,她的父母,拿了她那么多的钱,孩子十岁大生日,送两个街边小礼品店买的毛绒玩具。
“爸妈,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