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的Yin森中除了灯光闪灭的斯斯声,就只剩得下自己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仿佛充满了踩空的危险,随时都能坠入深渊。
这种发生在医院里的画面,更像是电影院里看到过的恐怖片,一样的诡异。
黄中博吓得心肝胆颤,双手触在墙壁上一步步搓着往下走,Jing神紧紧绷住,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空洞地眼睛在注视着他不放,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撞击到自己的心灵,叫他丝毫分心不了,连身旁的未婚妻都忘了,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夏树却是丁点不怕的,连她自己都感觉到意外,也许是夜路走得多了,也许是穿越穿得多了,即便是以前,这种程度也不会使她害怕成黄中博这个样子。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会产生恐惧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可是,夏树还是觉得十分讽刺。
就这种胆小怕事,由着自己亲妈向岳父岳母索取房子,就想光屁股结婚的男人;这种明知道自己妈不好对付,还想叫媳妇待婆婆如亲妈付出的男人;这种每个月工资上交自己妈,住在岳父岳母买的房子里,心安理得吃着媳妇赚的辛苦钱的男人;这种一分钱不花,就想顶着下半身睡上美娇娘,还任由自己妈说媳妇不会下蛋的男人;这种靠着一嘴的甜言蜜语,说的永远比做的多,如此没有担当的男人!
姚瑶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夏树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们的情情爱爱她不懂,她只知道人活着,就是要替自己争口气,保护所爱的人,过上想要的生活,自尊自爱!
当年,没有了相扶持的男人,她咬牙自强自立才有了后来的享受生活。
生活是不会亏待努力拼搏过的人们的。
所以,明明可以过上更好的人生,却要因为爱情变得委屈自我,没有自我,不能使人进步的爱情……这,真的是爱情吗?
不过是双脚走过四层楼高的楼梯的时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从来没有过的经历使得黄中博的脚一踏进三楼住院层的正常空间里,腿立马瘫软在地,后背冷汗涔涔,手脚冰凉得很。
夏树走在后头,似有所感地回过头,望向空无一人的楼道,又道是自己臆想了,摇摇头笑了笑。
然后走到坐在地上的黄中博面前,抱胸俯视。
忽然被一团黑影笼罩,黄中博明显又被吓了一跳,眼见目光焦距中出现的玫红色才战战兢兢地仰头,“姚瑶……”
随后惊慌失措地爬了起来,自知出丑狼籍,惨白的脸色开始涨红。
夏树神色如常,表现得像是不在意的样子。
慌张中,黄中博没有看到她眼底的轻蔑,他逃也似地跑到弟媳妇的病房。
熟悉的人气这才叫他感觉到真正的心安。
*
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天台,有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就站在夏树站过的天台边缘,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深邃的黑眸凝视着远方。
*
要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夏树表示暂时不能和曾霞同住一个屋檐下,要自己住在镇上的旅馆,叫黄中博自己一个人回村里的老家。
黄中博面对夏树的时候还是十分羞愧的,既然夏树坚持,他也不再勉强,想也不想就同意了,主要是他的心脏可支撑不了他再去陌生的地方,他怕自己夜不能寐。
“那明天早上七点我们在车站碰头,一起回市里。”
明天两人都还得上班,黄中博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明天想请假,有点累要睡晚点,起来后再自己去市里,你先走吧。”夏树回道。
黄中博着急回家,不欲多说,边朝附近的摩的招手边道:“那你要回市里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吧。”
夏树没说话也没点头。
黄中博招手的摩的已经骑过来了,他只好丢下一句“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然后跨上摩的走了。
夏树收回视线,转身找到医院附近的一家干净的旅馆。
这个镇上,她其实并不算陌生,因为以前她也曾经来道这里谋生过。
简单的梳洗过后,躺在旅馆有些许chaoshi味道的被褥上,夏树本来想先打电话给姚瑶的老板请假,在看到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就只好作罢。
合上眼睛,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没想到很快便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悠悠转醒,就着上班的点,夏树忙打电话给姚瑶的老板郭明丽,表示想请假一天。
郭明丽是市里小有名气的女企业家,夏树当年也有所耳闻。
算起来,姚瑶在郭明丽的女装店里上班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
女装店是郭明丽事业的起点,还在创业初期时,机缘巧合下,刚刚高中毕业的姚瑶开始了女装店的打工生涯,也可以说,姚瑶是跟在郭明丽身边最老的员工了。
后来郭明丽开始接触其他更赚钱的行业,女装店就尤不起眼了,但她舍不得关掉这个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招牌,便把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