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接过话。
“那, 那我去把餐桌给收拾了。”郝淑芬没敢看儿子,怕再被阻拦, 动作比声音还快,挽起袖子, 就往餐桌那边走。
夏树脚步微转, 身后的衣服忽然被揪了一下。
她转过身。
周承小声而无奈地说:“你让妈去吧, 她闲不住,干点活儿分散点注意力也好。”
夏树闻言,若有所思地望了郝淑芬一眼。
等周仁义大致打扫完, 时间已经指向了七点半, 正好外卖也送到了。
四个人坐在往常的位置上无声就餐。
郝淑芬神情恍惚,味同嚼蜡。
周承也是索然无味。
就夏树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吃着。
而周仁义边吃,余光边瞟过他们, 心思运转着。
因为客厅沙发那边比较惨不忍睹,四个人用完餐后,夏树就提议在餐桌这边谈判。
郝淑芬收拾餐盒的手顿了顿,低下眼眸。
周承随后开口道:“爸,你先说吧,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郝淑芬交握的手紧了紧。
周仁义眼里划过对儿媳妇的不悦,清咳了一声,才对妻子说道:“淑芬,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解释那些个错误,但我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我只会忠于家庭,否则天打雷劈!”
夏树嗤笑一声,“你的保证值多少钱?这种虚无影的说辞,还不如来谈谈离婚后财产怎么分配来得实在。”
话落,三道视线毫不意外地聚集在她身上。
周仁义最先反驳,怒道:“阿承,劝父母离婚是身为儿子该做的吗!”
周承从最开始对父母离婚态度的坚决,到毛春华等人被警察带走后,已经变得松动,父亲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以及如何给母亲交代才是主要。
此时听到夏树重新提起便有些茫然了起来,他是犹豫的,明明知道父亲罪无可赦,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他爸或许经过这件事情真的会改邪归正呢?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好好的一个家破碎掉?
思及此,耳边就响起自己熟悉的声音,她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资格教育我吗?就算不离婚又怎么样,这个原本表面美满内里腐烂的家庭就能重新和谐气啦吗?而你又能给予我们什么样的幸福呢?”
周仁义猛地站起来,碰倒了身后的椅子,手指颤抖地指着夏树,仿佛夏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你这个不孝子,是硬要拆散你爸你妈啊——”
夏树冷然一笑:“你已经把我们对你的信任额度用光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三次向我保证了吧?所以又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呢?”
“第三次?”郝淑芬抬起头看着他们喃喃出声。
“没错,他和毛春华之前已经被我发现过两次,他跟我保证过会和毛春华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夏树声音冷硬,对于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不该再抱有任何幻想。
郝淑芬的泪不知不觉涌了出来,“阿承说得没错,当年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现在又是怎么对他保证的,你完全没有做到……”
周承心中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爸。
夏树眉头一簇。
原来是惯犯啊。
“淑芬……我这次说可以就一定……”
“离婚。”夏树没让他把话说完,什么苦情计苦rou计她都没心情看,既然郝淑芬和周承都下不了决心,那么就由她来!
周仁义一听她又说要离婚,暴跳如雷:“我不同意离婚!”
夏树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做了坏事却没有擦干净屁/股的能力,你现在回心转意的真心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为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也不想想你妈离了我能做什么,她除了会点家务还能干什么,没有一技之长想找个工作都找不到,没钱伸手找你这个当儿子的要吗?你那个店要不是老子出钱你能开得起来?!”
夏树面无表情与他对视。
而受到父亲庇佑的周承却是低下了脑袋,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父亲才会有恃无恐吧,是他这个做儿子的没有能力。
“够了!”郝淑芬难堪极了。
如果说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动摇了离婚的念头,那么现在周仁义就是触了她的逆鳞,她是如同他所说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那样去伤害她的儿子!
她再相信这个男人会用心去维护这个家就真是傻了!
郝淑芬站起来,微抖着声音说道:“就算我找不到工作又怎么样,不需要我伸手向阿承要,阿承只会毫不犹豫把最好的送到我面前,你呢,仁义,这么多年你对我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好,难道不是因为出轨背叛我的愧疚心吗?”
“淑芬,我……”周仁义试图想要解释些什么。
郝淑芬摇头,神情疲惫至极,“什么也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