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 漩涡 ( 一棵小树 )来吧
夜色会所，经理办公室。
“南城大学？”尖嘴猴腮的男人翻了翻手里的资料，挑了挑眉，用眼神打量着面前面容俊秀，高高瘦瘦的男生，语气十分不屑。
“嗯。”肖存一回答。
“哟，高材生呢。”黑衬衣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肖存一。
高材生出来卖，他倒是见过。
男的，这还是头一回。
男人放下手里的资料，扬起声音说：“弟弟，我都羡慕你这个运气，你的条件刚好和我手里一个大客户的心意，明天等我消息。”
“谢了。”肖存一说。
男人笑了笑，说：“客气了，好好表现，这个客户可不简单，我先忙去了。”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肖存一在昏暗的房间站了一会儿，才微微缓过神来，走出了房间。
夜色，是全南城最大的娱乐会所。
有着许多见得人和见不得人的交易。
没人知道夜色背后的老板是谁，不过大家都知道一点——别平白无故在夜色惹事。
夜色除了明面上的交易，背地里还做着“只要你钱够，就能在夜色买到一切你想要的”生意。
肖存一走在夜色的过道里，两边都是装潢豪华的包间。
路过了一个房间，门未关严实，肖存一听到了从门缝溢出的声音。
“李总、张总，求求你们别……别啊！”紧接着就是女人伴着呻yin的惨叫交织着男人的yIn笑。
肖存一脚步未停，听到了也只是稍稍一笑。
他明天不也要一样，开始卖了吗？
谁也不比谁高贵。回到宿舍的时候才下午，寝室只有老大在。
老大复读两年，是寝室四人中年纪最大的，人老实本分，热心又耿直，所以大家都叫他一声“老大”。
“存一，你回来了？”正在阳台洗衣服，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给肖存一打了个招呼。
“嗯。”肖存一敷衍地回答了一声。
老大洗完衣服出来，发现肖存一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老大放下盆，走到肖存一床边，关切地问：“存一，你怎么了？是你妈妈……”
肖存一从床上坐起，强扯出一个笑容，对老大说：“我没事。”
肖存一的妈妈有尿毒症，每次透析的治疗费用都是动辄上千。可是肖存一普通的家庭，父亲早逝，根本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支撑肖妈妈的治疗。
肖妈妈才查出来有尿毒症的时候，肖存一利用课余时间不停的打工挣钱，可是依旧承担不起肖妈妈的治疗费用。
慢慢家里仅有的存款也被用完了，肖妈妈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还在做着保守治疗。
肖存一不敢想，如果有一天找到了肾源了，自己去哪找钱给妈妈做手术。
有一天肖存一去劳务市场找工作，他学的it专业，课余时间比较少，很不好找兼职。
一次次被拒。
当他再次顶着烈日走出又一家中介的时候，一个男人叫住了他。
那个男人很高大，长相普通，带着一顶鸭舌帽。他嘴里咬着牙签，说：”小兄弟，你急缺钱的话要不要考虑去夜色？“
说完，递过来了一张名片。
换做以前，肖存一肯定不屑一顾的走开。
夜色是什么地方，不就是找乐子的地方吗。
也是这个男人问得委婉，直白了说，就是问肖存一卖不卖。
接过名片，肖存一很谨慎的防在了钱包里。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辗转一夜未眠。
第二天上课也是心神不宁，在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后，他还是去到了夜色。
他没想到自己的“卖身”这么顺利。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是喜是悲。
第二天傍晚六点半，肖存一收到了一条短信。
“八点，榕树公寓4栋2801。”是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发来的。
肖存一默默看了一遍短信就删掉了，他仅有的羞耻心提醒着他这个事情不能被发现。
七点的时候，肖存一拿上手机准备出门。
“我今晚在医院不回来了。”他给宿舍里的兄弟招呼道。
肖妈妈病后纪存一经常晚上不回寝室，大家也都习惯了，大家关心了两句，没有多说什么。
肖存一上了公交车，呆呆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七点四十的时候，他到了公寓门口。
榕树公寓是个高级公寓，进小区必须刷业主卡，可是肖存一没有，他被保安拦在了门外。
无奈之下，肖存一拨通了包养他那个“富婆”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我是肖存一。”电话接通后，肖存一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只能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电话那头似乎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