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折腾了一晚,早上又被吴辑遛了一早,这会儿腿快废了。但是好不容易出来,不舍得回去,就扶着墙在园中慢慢走。园子很大,而且有些矮墙漏窗,将整块的区域打碎了,分成一处处不同的小景,所以每过一扇门便是换了一副洞天。直到逛到一处,桃花绵亘,春水漫溢,穆修白腿又酸疼,随便找了桃花树下一块石头,靠在上面晒太阳。
倏尔觉得浑身一冷,以为是天Yin了,往头顶一看,百年的桃树枝丫上缠了个人,低了个头离他的脸非常近。
见穆修白看他,那人嘴角上扬,把手里折下的花枝往穆修白眼前一晃:"桃花赠美人。此刻良辰美景,在下心向往之…"声音并不如其人一般如温玉,反而偏低沉沙哑,听起来像沉雷裂石,并不刺耳却似乎有点莫名地耳熟。
☆、章二虚鸾假凤(二)
穆修白脸上一抽。他也不习惯离人那么近,何况又是拿他当女人的,当即便侧开身子准备从石头上下去。
李瑄城也便一个翻身在桃枝上站起来,双脚点着树枝,继续道:“姑娘可巧把我的桃花给扔在了地上。”
穆修白动作有些难看地从石头上起身,心里只想对这种人避而远之。也不知道是这人是谁,竟然进了太子的苑囿还这么肆无忌惮。
李瑄城见美人不理他,脚下使了点力。
穆修白就听到一声闷闷的却不容忽视的树枝折断的声音,随后那人的声音从背后看传来,好像非常懊恼似的:“这桃枝怎么这么不禁踩……”
穆修白正下意识地回身,下一秒就被摔下来的李瑄城环着在地上滚出了两米,屁股摔得疼死了,腰也疼。
李瑄城却已经顾自站起来,掸掉白衣服上的花瓣和泥土,朝他弯下腰伸出手掌:“在下李瑄城,字承运,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穆修白有点恼了,又懒得理他,忍痛爬起来转身就走。
李瑄城又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桃花枝拦住他:“姑娘为何急着走?”
桃枝被适时出现的祁千祉拦住,两人交手两招,祁千祉顺手揽过穆修白一个回身退到一边。
李瑄城在对面站定,广袖一落下,衬着桃花白衣胜雪:“太子殿下不好好说话,为何打人?”
“是谁叫你没事闯我苑囿调戏宫娥?”
李瑄城面不改色:“臣并没有调戏宫娥,只是对这位姑娘一见倾心,殿下不妨做个顺水人情,成全臣和姑娘。”
祁千祉听得青筋暴起。
“舅舅府上环肥燕瘦,美女如云,还要到我这抢人?”
李瑄城正色道:“别喊我舅舅,我听着难受,我还没过而立。殿下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女人…”声音一转,“不过,以前可没见你对个宫娥还那么小气 ?”
祁千祉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两声,道:“望月是男子。我这里总该有个陪我的人。”
李瑄城噗地一笑,往祁千祉踱过来,压低声音凑近祁千祉道:“我说殿下为什么不舍得……”长手一勾袭了穆修白的假胸,赫然就凹进去了一块。
若有所思道:“真的是男子。”
“你做什么?!”祁千祉又把穆修白往身后拉了一点。
“没做什么。这等倾城绝色,可惜了是个男子。”顿一会,又道,“好外甥你可真是聪慧,不知御史大人知道了会做何感想?”御史大夫杜正为太子太傅。
祁千祉咬着牙道:“他不会像你一样动手动脚。”
“哈哈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别那么激动嘛殿下,我对男人又不感兴趣。”
“你这次来所为何事?”
“什么事?殿下嫌我书读得太多,怎么我才回京就给我送了这么个附庸风雅的请柬?”
“你不能走正门?”
李瑄城理直气壮:“我是走的正门。”
祁千祉哼道:“就一路走到园子里来了?”
李瑄城不置可否,只道:“我此次来拜访过殿下,上巳节就不再来打搅了。”
“且慢,舅舅非来不可,舅舅怎么也算是国戚,不来有失皇家颜面。”
“殿下倒是觉得我在诗会上胡诌就不辱颜面了。”
“我倒觉得诸位都很欣赏承运的才华。”
李瑄城微眯起眼睛:“臣才疏学浅,殿下还是另请高明吧。臣告辞。”
祁千祉不咸不淡:“你不来,我会让徐染捆你来。”
李瑄城放缓声音道:“真要捆,徐染还不一定过得了凛冬这关。殿下倒是为何一定要我来?”
“这座苑囿去年冬才真正建成,此次算是尚贤苑第一次正式的宴请,你难道不应该来么?你必须来,还得坐在上首。”
“殿下真会强人所难。臣来便是。感春怀秋之事臣就免了。”
“……”
穆修白听他们吵,自己觉得假胸凹了一块看着难受,就掏出来弄弄规整,再塞回去。
祁千祉一回头看得快疯了,呵斥道:“望月!”
穆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