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放开他吧。”
凛冬利索地退后站到李瑄城身后。
天时地利差一个人和。穆修白思量之下怏怏地又顺着绳子上去。
穆修白恨恨地看着靠在窗下的童子,迅速地解了他的布条和塞口的碎布,连着下楼的布条一起藏好了,然后把人拍醒。
李瑄城挑眉一笑:“还会逃的,怕是入阁还不久。”
凛冬立在身后,并不接茬。
李瑄城状遗憾道:“凛冬啊,果然走错路了。我们回隔壁去。”
醉玉阁里每一位公子的名字都是酒名,选什么酒就见什么人。
大堂是一眼望不到全貌的。大堂正中挂了一圈儿小木牌,金边双勾,黑漆红字,所悬麻绳逐一增长。新牌便往下走,除名的便摘去。四周卷云纹的置物架上错落地排满了各色美酒,所贴菱形红纸也描了金边。绕过酒牌阵,便见一个硕大的圆台,形似酒坛,一半没入地下,红色的盖头布是细绒的红毯,此处唤作品酒台。品酒台四围都是几案和坐席,二楼则设雅间,供观赏品酒台上歌舞所用。
一坛酒被选中,就把木牌往上挂起,将架上酒坛取下。
醉玉阁里藏酒甚众,但多数酒并不是自酿,阁里有采酒人,足迹遍布天南地北。
“客官今日要什么酒?”
“相州碎玉。”
“今日无此酒,客官不如来坛瑶光?”
“碎玉公子这是怎么了,如今还是不见客。我听说他身有微恙,可是现在还未好?”
“客官恕罪,碎玉仍是抱恙。”
来人让仆从送上礼物,道:“这礼托阁主带给碎玉了,叫他好好养身子。”
竹叶青挥手示意gui奴接下东西,笑到:“一定带到。”
……
待竹叶青转过身,一位蓝衣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阁主所说的碎玉,可否得见?”便递上银两。
竹叶青侧眼看了下银两的分量,面上不动声色:“碎玉抱恙,想必客官已经在旁听见了。”
“何时好?”
竹叶青听来这句问话是要明确答复的,略一思索道:“客官不曾是碎玉座上宾,如今倒是为何要见?……”
蓝衣男子似乎不善辞谈,只是从大袖里又掏出了些银两,诚恳道:“可否得见?”
“客官不像是来喝酒的。”
“我来沽酒。”
竹叶青略一思索,还是问到:“客官是在鄙处饮酒,还是回府?”
“回府。”
竹叶青道:“客官可是要我阁头牌碎玉?”
“阁主请出价。”
竹叶青扑哧一笑,以手掩口:“好大的口气。随我来。”
蓝衣男子听着他的一副公鸭嗓,终于忍不住眉头皱了皱,紧随其后。
☆、章一醉玉颓山(二)
一入醉玉阁,大堂所在便是醉玉楼,是为主楼。副楼是颓山楼,为公子所居。此外还有些小楼,东边多是些厢房,为公子所居;西边为厨房和酒窖所在。
竹叶青领着蓝衣男子去了东边,穿过走廊的时候道:“碎玉身体算是恢复过来了,只是不爱说话。”
蓝衣男子知道碎玉是成了哑巴,但并不说穿。
竹叶青此时已在一个房间前面停下,轻叩了两下门。门内一个童声小心翼翼应答道:“是谁人?”竹叶青便道:“我。”听到一阵脚步,接着门“吱呀”一声,小童从里面开了门,露出扎着总角的脑袋,脆生生唤道:“阁主。”
竹叶青回身向蓝衣男子道:“足下请。”
蓝衣男子随即迈步进去,见着一个少年坐在琴前,身着杏色的深衣,披着大氅,肤色极其白皙,面上无甚血色,映着窗中斜照,整个人就像一尊玉雕像。竹叶青在身后合上门,也过来了。
这边却是穆修白上来没多久,听到门外由远至近一阵脚步,随后是叩门的声音。穆修白当即用眼神示意小童应声,自己往窗前的古琴前跪坐下。气息微稳。
来人是竹叶青和一个蓝衣男子。
蓝衣男子道:“这位可是碎玉公子?”
穆修白微颔首。
竹叶青道:“足下觉得如何?”
蓝衣男子便给了竹叶青一个锦囊。竹叶青微微拉开口子扫了一眼:“那便是满意了?”
“足下是现在就带碎玉走呢,还是待明日碎玉公子收拾妥当,我替足下送过去?毕竟这时间,快要宵禁了。”
“不了,我们这便走。还请阁主告知外人碎玉已死。”旋即又向穆修白道,“公子请随我来,时间紧急,还请少收拾些东西,慎无为怪。”
竹叶青当即应允,看此人每次拿出的银两就知道来历不凡。
穆修白知道自己在三言两语之内就被卖了。好在颇看之下对蓝衣公子并不厌恶,觉得似乎不难说话,便盘算着走一步看一步。此处并非平日居室,他就随手拿了几样东西,包成一个小包裹,一手掂着,步到了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