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灭火器迅速敲碎那辆道奇老爷车的车窗,开门,蜷在方向盘底下,扯出一团线,找出绿色和红色,咬破线头,互相对接着。
你不想让他死吗?
他毁了你最重要的东西!
我手上的动作停下一瞬,静静聆听着心底的声音。而车库门把手急速转动的响声又把理智拉了回来。
抖着手继续对接着那两根线,火花在电线顶端炸开,引擎只弱弱的哼叫几声就没了动静。
门锁已经被他打开,那根紧卡着门把手的撬棍成功的再次把他拦在门外。
“你该报复。”
“你个懦夫!只想着逃命!”
“想想你对你的父亲干了什么好事!”
车子突然启动了。
我坐在驾驶位置上,紧紧握着方向盘。
他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了,更加用力的撞门,嵌着门锁的那块木板裂痕越来越大。
他随时都会进来。
我抬头,透过挡风玻璃盯着前方树立的几排木架子,和最上一层堆着的重物。
那扇门终于不堪重力。
我靠在门侧的墙上,手里紧紧抓着最大号的扳手,在侧头看见他脚尖的那一刻立即朝他的胸口挥了过去。
他灵活的侧过身,但速度不及我快,扳手头错过他的一侧肋骨,但撞上了另一面。
我听着他的闷哼声,迅速朝那些的木架子跑去。
他深吸口气,灰眼珠死死盯着我,随手拿起那根卡门的撬棍向我走来。
世界仿佛没了声音,除了我的心跳。
他围绕着那些工具架子慢悠悠的追逐,视线却穿过那些工具缝隙死死盯着我。
直到我们隔着一个架子相对。
我透过那些空隙看他,突然抓住架子边缘用力摇晃。
他想侧过身躲避,从上坠落的重物的袭击,而那关键的侧身一步却让他向后仰倒。
刚刚匆忙涂抹的汽车黄油发挥了功效。
我缓慢走近查看,他正闭着眼,额角流着血,脸上一道口子,头旁几个铁罐子,刚被我击中的肋骨上正压着一袋道路盐。
第4章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即使大部分乡绅日趋衰落甚至消失,平民的地位却在不起眼的角落逐渐上升起来。上流社会不再是有着家族和姓氏荣誉的名片才能进入的场合,钱财似乎解决了一切问题。
为了适应这些变化,或者说,在这次大变动中继续生存下来,父亲组织了家庭聚会,提出所有人离开庄园,融入社会的建议。
这是一场豪赌。
而他也赌赢了。
上院退位并没让科顿离开政坛,相反的,父亲转而穿了黑袍子戴假发坐在老贝利里面,变成了确保英国法律公正实施的人物。
在土地等同于黄金的年代,科顿借着每年的土地收入在市场上购买了越来越多的土地,从私人湖泊和海滩,到萨福克,再到剑桥郡……
长子无需继承家业,这似乎让我省心不少。
母亲再没见那个男人,我也没将这事告诉父亲。要知道,相比一次性解决,日夜担惊受怕似乎更好点。
我则被送去了私人学校。
呆在家了除了可以参加有众多小姐的下午茶和晚宴外,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的。
这一切都源于恼人Gladys。
在某个适合杀人的夜晚,她匆匆从楼上Albert的房间跑下来说她爱上我了。而自从她“释放”了心底的秘密后,几乎每周我都能收到她一遍遍诉说想我想得彻夜难眠,她的心永远属于我的信件或者情诗,这让我异常头疼。
每到深夜,她总会偷偷跑进我的房间,急不可耐的亲吻我的嘴唇和其他一切可以亲吻来表达爱意的地方,而Albert就在楼上。
“你不需要这么做。”我抬起她埋在我两腿之间的下巴。
“可是我爱你。”她直直看着我,眼睛里的东西是那么炽热。
她是怎么看他的?
科顿伯爵夫人,我的母亲,她是怎么看他的?
她也是这么乞求着亲吻那位普通人的恶心的部位来表达爱意的?
女人……
她们的需求,总是那么迷人。
可又总是用在不该用的人身上。
我被禁止碰琴。
它被高高的锁在我的卧室,正对着我的床,便于我每天睁眼后和闭眼前都能看见它。
这是父亲拿来取笑我的。
因为他发现了在夜间频繁出入我房间的Gladys。
因为他直接抓住了我的把柄。
Gladys站在他面前,一脸惊恐,我的衣服刚刚被她扯了一半,父亲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房间里。
“Gladys?Croft?Cotton,我的儿媳。”他笔直的站在那里,“请允许我请教您,请问您会拼写‘Shame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