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虽说孟裴是端王二子,刘嘉懿也不是平民百姓,何至于就怕了他呢?她立时明白过来,狐疑地望着他,“你做了什么?”
孟裴把昨日之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唯独没提手受伤之事。
她不由蹙眉:“他只不过是尾随而已?你为何要做这么危险之事?”
“不过是尾随而已?” 那对浓密修长的剑眉一挑,“他若无不良居心,为何要跟着你我?难道非要等到他真的动手害你了,你才反击?真到了那时一切都晚了。更何况昨日我下车只不过要和他谈谈,他却要驾车撞我?难道我就该任他来撞?”
文玹摇头:“我不是这意思。若是我遇上有人存心要撞我,我也不会轻易饶他,可从两匹马中间跃上车?!你就这么有把握不会被奔马撞到,或是被车辕带到?只要其中稍有失误就有可能受伤啊!以你身手,明明可以等马奔近时迅速闪开,再从旁跃上车。你那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孟裴语气淡淡:“我不能躲,不能让。欺软怕硬之人,只有比他狠,比他强硬,他才会真的害怕到骨子里,才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痛。我若是从旁让开,他会觉得我也会害怕。一旦他觉得有机会了,就还会再欺上来。”
就如小时候,母亲要他谦和隐忍,不要锋芒毕露,凡事尽可能让着长兄。若他一开始就装傻子也就罢了,可他已经露了才,若是孟赟觉得他软弱可欺,反而可能下更狠的手。他索性反其道而行之,行事任性,为人疏狂,屡屡出错,因此接连被父王重罚过几次。孟赟虽然轻视他,认为他难成大器,却也不愿轻易招惹他。
文玹却不以为然道:“你从旁跃上车之后一样能按着他叫他害怕啊!他哪儿是你的对手?”
孟裴只道:“你不会懂的。”
她在山寨里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夺嫡的嫌疑与各种Yin谋猜忌,自小被呵护宠养着长大,即使山寨里衣食粗陋,张大风只会给她最好的,小酒事事以她唯马首是瞻,寨子里诸匪尊她为少当家。及至回到文家,家中亦是一片安详和睦,她何曾体会过这种尔虞我诈,步步算计?
他这句却把文玹惹毛了,她瞪着他连珠炮般道:“我不会懂?你我成长的环境大为不同,也许我不能完全体会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懂不懂我呢?我为何会劝你,我为何在意你是正面冲上去还是从旁跃上车?我是担心你会受伤!我是害怕失去你啊!遇见这种情况,我倒宁可你是个胆小怕事的公子哥,纠集一群侍卫上去把他打一顿,自己呆在安全的地方指挥就行了!”
孟裴一怔,看向她的目光却变得柔和起来,轻声笑道:“这不是和孟赟一样了吗?”
文玹气恼道:“你还说笑!我是认真的啊!”
他轻轻点头:“我答应你,以后定会好好爱惜自己,不到迫不得已不会以身犯险。”
文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这话我半分也不信。”他何时肯听过她劝,还不知有多少事情瞒着她不肯告诉她,美其名曰不愿让她担心。
孟裴笑了:“你不信却要逼我答应你?”
文玹低叹口气,凝视着他俊朗绝美的面容,轻声道:“你若是认为该做之事必做之事便去做吧,只是你要知道,你若受伤,我会心疼,你若出事,我会悲伤痛苦。只要你牢记这一点,在做决定之前想一想,为了我珍惜你自己,行不行?”
他亦凝视着她,眸光深沉,却又温柔宛如月夜静海:“好。”
作者有话要说: 文玹:我家裴郎惯会下黑手,又心机,下黑手不会留后患。我只是心疼……
孟裴:阿玹,你心疼我受伤么?
文玹:(你不是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么)我特心疼小时候的你,是怎么长大的才能长得这么腹黑?
孟裴:……莫名就不觉感动了。
文玹:你到底是怎么弄伤你自己的?
孟裴:明明是刘大郎弄伤我的。
文玹(瞪):白心疼你了。
孟裴(笑):碰瓷机密不可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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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两人说了会儿话, 文玹忽然对孟裴道:“你左手怎么了?”
孟裴微笑:“没什么啊。”
文玹盯着他道:“没什么就给我看看。”
孟裴忽而低头轻笑一声:“你怎么猜到的?”
文玹嘴角弯了弯:“机密,不可外泄。”
孟裴抬起左手,宽大的衣袖滑落腕下, 露出修长匀称的左手, 薄韧的肌肤下, 隐约浮起几道淡青色经脉,毕竟是练过武的少年郎, 指骨比起只会舞文弄墨的少年要略微突出, 但因骨节匀称,皮下有肌rou的关系, 并不会让人觉得骨节突兀, 反而有种稳健有力之感。
文玹看了一眼, 淡声道:“手心。”
他依言翻过手掌,白皙的掌心中有几道清晰的掌纹,但吸引她注意力的是靠近掌缘的一道新伤口,一寸余长,颜色暗红。
她心一颤,急忙托起他手掌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