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又诧异地问:“三哥, 你怎么会知道的?”
谢怀轩见她这般反应,亦知孟裴白日说的是实话, 松了口气的同时, 又不觉怅然若失,原来……原来她早就与孟裴互生情意了。
谢含莹见他神情失落, 心中一动, 大吃一惊道:“三哥, 难道你……”接着就心虚地道,“我,我之前不知道。我以后不替孟二郎传东西了。”
谢怀轩默然,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三哥,三哥!”谢含莹叫了几声,不见谢怀轩回头, 心中既觉后悔, 又觉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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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玹这一夜睡得不好, 心中起伏难以平静,很晚才入睡,到了天未亮又醒来, 索性起床洗漱。
她在庭院里晨练时,忽听院子外有连续几次短促的哨声,尾音带着点旋,最后一声拉得长长的,听起来像是鸟鸣一般。
她回了几声一样的呼哨,接着就见墙头上多了一双手,接着探出一颗脑袋,正是小酒。
阿莲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指着墙头上多出的脑袋:“小娘子!”
“嘘——”文玹赶紧叫她轻点声。
小酒左右一张望,见院里除了她们俩没别人,就翻身越过墙头,轻盈落地。阿莲认出原来是小娘子那个凶巴巴的义兄,这才松了口气,但她有点怕他,便仍是缩在文玹身后。
文玹迎上去,紧张地问他:“出什么事了?爹呢?”
“没出事。大当家好着呢!”小酒挠挠头,“我就是来看看你。”
文玹舒了口气,刚听见小酒那几声呼哨时,她真怕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未免被文珏或她的女使看到,不好解释他怎么进来的,文玹示意他到后罩房后边的窄巷子里说话。
小酒从怀里摸出两个油纸包,递给她一个:“刚烤出来的火烧。”自己咬了一大口火烧,侧头看她不吃,便催促道:“快吃,趁热吃才香呢!”
“这会儿不想吃。”文玹向后靠在墙上,看着他吃了会儿,忽而幽幽叹了口气:“你说一个人本来喜欢一个人,也没发生什么事,突然就不喜欢了。这是为什么?”
小酒摇头,嘴里嚼着火烧,声音含含糊糊的:“勿知度。”
文玹苦笑:“我也真傻,居然问你。”
小酒伸脖子用力咽下嘴里的火烧:“是姓孟的变心了吗?我去找他问问清楚。”
“你别去!”文玹抿着嘴唇摇摇头,带着几分火气道,“不管为何,他不愿再见我,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我不会再低声下气地去问,我又不是非他不嫁了!”
她昨晚没睡好,翻来覆去就是想他到底为何会突然变了心意,若说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心意会这么快地变化,她不信!可他明显是下了决心不再见她,还不肯告诉她真实缘由。不管他是觉得难于开口还是出于其他原因,他没有真正地信任她,最让她生气的,其实是这一点。
小酒点点头道:“你如果实在嫁不掉就嫁给我好了。”
文玹瞪他一眼:“你是我义兄啊!”
“又不是亲兄妹,如果你真的嫁不掉,我就和你断绝义兄妹关系,然后娶你。”
文玹吓了一跳,惊讶之余仔细打量他,见他神情正经并非说笑,她更觉心惊,小心翼翼地问他:“你喜欢我?”
小酒点头:“是!”
文玹既觉感动,又觉愧疚,为难道:“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一般,我确实喜欢你,可那只是对亲人的感情,恐怕不能……”
小酒认真道:“我也一直当你是妹妹一般啊!”
文玹真是无语:“你到底是把我当妹妹喜欢,还是当成媳妇那样喜欢?”
小酒咬了口火烧,道:“不一样吗?”
文玹简直拿他没法子,只能耐心解释道:“妹妹是亲人,做哥哥的只会想要照顾她,希望她日子过得幸福安康,看着她和其他郎君在一起也不会难受吃醋。但要是自己媳妇,虽然一样希望她幸福安康,那份幸福却一定要自己给她,若是看见她和别的郎君在一起,心里就会特别地难受。”
小酒吞下最后一口火烧,点点头:“我当你是妹妹,我希望你日子过得安康幸福,开开心心,不过你真要嫁不出去了,我就娶你。”
文玹扬手就去敲他脑门:“我会嫁不出去吗!”
小酒早有准备,闪身躲开,嬉笑着跑开几步,纵身翻上墙头:“午后记得给我们带好吃的来!”说完便跃下墙头消失了。
文玹才知他是故意这么说,又好气又好笑,转身沿后罩房与院墙间的走道往外走。
阿莲在走道出口替他们把风,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见小娘子从从后罩房后面走出来时脸上带着笑意,显见心情好了不少,她也不由得高兴起来,心里觉得小娘子的义兄其实也是个相当不错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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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离了文府后院,并未回觉生寺,径直去了端王府。他在府外守候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见一辆马车从角门驶出,他走出藏身之地,拦在马车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