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皇兄回宫。”孟炀起身,低头皱眉,Yin沉着脸看孟赟慢吞吞爬起来,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回端王府去,关起来再也不让他出府。他回头看向孟裴:“你随我一同进宫。”
孟裴应道:“是。”
延兴帝摆驾回宫,孟炀护送相随。
孟裴留在后面,待众人都出去后,转向文玹轻声道:“我无法亲自送你回去,留一辆车让马辰送你回府,你路上小心。”
文玹点点头:“你自己也要小心,今日之事我总觉得有蹊跷。”古二为何会突然劫持孟赟?又为何要刺杀延兴帝?最后看向殷正祥的那一眼更是让她疑窦丛生。她将最后自己与古二的对话以及当时情景告诉了孟裴。
孟裴听了也不觉蹙眉,略作思忖后道:“此事疑点颇多,孟赟应该知晓部分,还有许副承旨也是关键。至于右相……”他凝眉不语。
文玹道:“真相总能大白,不急于一时,你先随王爷进宫吧。”
孟裴点点头。
文玹用极轻的只有他能听清的声音问道:“晚上你出来放灯么?”
孟裴略显遗憾地道:“今日这事,皇伯父与父王定然会详细询问孟赟与我,我不知何时能出来……”
文玹失望地点了一下头。
孟裴低声道:“我走了。”
文玹目送他出了阁子,一回头就见张大风与小酒瞪着她,两个人四只大眼睛一眨不眨。小酒皱眉问道:“他走之前,你对他说啥了?你答应了他啥?他又对你说了啥?”
文玹突然觉得头疼起来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张大风道:“阿玄,我问你!土地庙里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不记得了?”
文玹挑眉道:“我还想问你呢!你那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你答应我不回京城不找古二报仇了,你忘了吗?”
张大风面露尴尬,粗短的手指挠了挠头:“现如今不是挺好的嘛,顺手救了个皇帝,还被赦免了!”
文玹轻哼了声:“那是你们走了狗屎运。”
今日之事其实险到几点,万一他们没能及时拦下古二,延兴帝真的被刺,张大风与小酒必定会被调查。一旦官府查到他们过去是山匪,且与古二有关联,他们就很难洗脱勾结刺杀皇帝的罪名,即使有自己与孟裴作证,毕竟只是两个少年,自己又与张大风与小酒是义父义兄的关系,证词未必会被采信。端王也未必会为了两个山匪而动用他的人脉关系。
张大风瞪文玹一眼:“有你这么说自己爹的吗?”
小酒哈哈大笑起来,张大风一巴掌拍上他后脑:“走狗屎运连你也说进去了,你笑啥笑?!”
小酒大叫道:“是阿玄说你!你为啥打我?”
张大风铜铃大眼一瞪:“谁让你笑了?”
小酒委屈地摸摸自己后脑勺,小声嘀咕道:“高兴也打我,不高兴也打我,以后我不给你打酒了,要喝自己去打!”
文玹正好笑,回头见白矾楼的伙计探头探脑地在阁子外向他们张望,便道:“别在这儿说了,店里的人要收拾打扫,走吧,我先送你们回去。”
三人上了马车,先往张大风与小酒借住的寺院而去。
文玹问张大风:“爹,你们以后有何打算?”
张大风道:“我和小酒在赌坊找了活计干,还先这样呗。”
文玹想了想道:“回去我问问父亲,看能不能替你们找些其他活计,赌坊里闲杂人太多了,太容易出事。”
张大风脸一沉道:“我们这样挺好,别找他帮忙,你要是对他开这口,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文玹无声叹了口气,心中明白他对文成周有愧意,既不想再欠他情,又拉不下面子,才会这么说。她知道这老爹固执,认准的事没那么容易改,也就不劝他了,反正这事不急于一时。他只要和小酒留在京中,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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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玹回到府中,问了门子,得知文成周已经回来了。她进了正堂,阿莲正焦急万分地等着她呢,一见她就迎了过来:“小娘子,相公等你很久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有些波折。”文玹没对她多做解释,问道,“爹在书房吗?”
阿莲点点头:“在。”
文玹轻敲书房的门:“爹,我回来了。”
里面淡淡一声:“进来。”
她进了书房,关上房门。文成周一抬眸:“出什么事了?”
文玹将今日发生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原本对孟赟的怀疑,以及事发之后的想法。
文成周听完半晌没说话。文玹便静静等在一边,自己亦再次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过了一遍。
文成周道:“圣上与殷相,端王世子,古二今日都去了白矾楼,这三方都是巧合才遇上的机会太小,几乎不可能,其中至少有两方是互相知道对方会去白矾楼,甚至是三方。你说古二临死前看了殷相一眼?”
文玹道:“我不能确信他一定是看殷相公,他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