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替换了他们, 最初的两名侍卫回到忠烈祠, 将他们所见所闻一一回报。
成然不觉心惊, 此人还真是个狠历脚色。
听那两名侍卫将前事说来,再看地上这一大摊血迹,古二受伤应该极重。在伤势如此之重的情况下,他还能杀了一名训练有素,且还有所戒备的侍卫,不是用计就是身手极好,又或是两者兼备。他在大风寨韬光养晦蓄势多年, 一旦遇到机会便即毫不留情地发动Yin谋, 可见此人之隐忍与深沉。
成然将那两名侍卫带回端王府, 在王府门前瞧见阿莲,便将文玹的信带给孟裴。
孟裴将信收好后,先在水榭内听完两名侍卫的禀报, 才回到听梧阁,看了信之后,就立即赶来货行巷后巷口与文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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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我目前已知的事情。”孟裴语调温和地说道,“后续的讯息还没有来,因此也就并不清楚张大风与小酒此刻在哪儿,但你放心,我并未失去他们的踪迹。”
文玹默默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孟裴把事情讲得很清楚了,也没有瞒着她什么,与她在大风寨所经历的事情都能对得上,唯一让她意外的是古二说他仇家亦在东京的那番话。
孟裴也知她需要时间慢慢理顺这件事,便只是又替她满上了一盏荔枝凉水。
文玹轻声道了谢,喝着甜润的凉水,将事情从头到尾又回了一遍,突然微微凝眉道:“不对。”
“何事不对?”
“火不是他们放的,侍卫进小院察看阿关时,屋子还未起火不是吗?那火是谁放的呢?还有阿关,她晕厥过去了,火烧起来的时候她还在不在?但她一定是在火势大起来之前就离开了,赶来帮着灭火的街坊都没见过她。”
孟裴点点头道:“这件事暂时不清楚,当时在场的四名侍卫,着重是跟踪张大风他们,并未在意她。”
文玹放下茶盏,凝望着他:“你要是找到他们停留或暂住的地方,你想要拿他们怎么办?”
她并不明确孟裴如今的态度,若说他要以古二为饵,擒获她义父义兄的话,早在他们将古二带出院子时就能出手,即使是那时他的侍卫人数不足,但城中时常有铺兵巡逻来去,侍卫只要出示端王府腰牌,就能调动附近铺兵,以人多制人少,足足可以将他们包围并擒获。
他没有让人公开围捕他们,多半还是顾虑到她吧?可他仍然监视跟踪他们……
孟裴不答反问道:“你想怎么办?”
文玹讶然:“为何要问我?你大费周章花这么多人力盯着古二,获得张大风与小酒的下落,是为了什么?”
孟裴微笑瞧着她不说话。
文玹微微张开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难道他是为了她?
她想起他在繁台的天清寺外说的那番话。若是心里由衷的喜欢一个人,自然而然会想要讨好她,想要给她最好的。一心想要让她开心愉悦,满心想要看见她的笑颜而非愁容。
她望着他的双眼,轻轻地说道:“我想见他们。”
孟裴点了一下头:“一旦有他们的消息,我就尽快告知你。但是……”
文玹不由追问了句:“但是?”
“古二失踪,他住的屋子又起了火。如今这情形,他们不会冒险进京城,只会在京郊甚至更远的地方寻找藏身之地。然而你却不能离家太久。”
文玹低头沉yin了一会儿:“夜里家里人都睡下之后,我能出来一整夜,只要在五更之前回去就行。”
孟裴挑了挑眉,夜里偷溜出来……她还真够大胆的!不过转念一想,她自小在山寨里长大,自然不会有太多顾忌。
“今晚你等我讯息,若是过了亥时还没有音讯,你就歇息吧,明天再说。”
“好。”文玹点点头,朝他诚挚地说了声:“谢谢。”
孟裴反倒显得不甚高兴:“不必谢……”
文玹弯起嘴角:“我感谢的是你的心意,是因为你才懂我最想要的。我很喜欢。”
孟裴的嘴角亦不由弯起。
“我该回去了。”文玹下了车,朝他福了福,转身快步而行,到了木器铺子后门,她回头望了巷子口一眼。
车帘仍然掀起,他从车里远远地望着她,视线相触的时候,两人相顾而笑。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孟裴才放下车帘,眸中笑意不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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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裴回到听梧阁,见孟涵正等在门外。
孟涵一见他便迎了上来,手中拿着一瓶蔷薇露,垂眸望着脚尖道:“二哥,方才是我不对,我不该乱动你桌上东西……”她抬眸,可怜兮兮地望着孟裴,“但我真不是存心的,我只是见那只紫檀木盒样子好看,才拿起来看看的,没想到会打破了。这瓶一模一样的赔你,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孟裴看了看她手中细颈的刻花玻璃瓶,若是他自己的东西,打破也就打破了,他不会要孟涵再赔什么给他,但她打破的那瓶蔷薇露却有所不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