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话,只觉得闷黑的屋子里忽然打开一扇天窗,一道光明便射了进来,从前很多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顿时一下子就在眼前,有一些念头原来只曾经朦朦胧胧地闪现过,便被自己强压下去,但现在却突然像初春经了雨水的野草一样疯长,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几乎要撞出腔子来,仿佛一生的命运就决定在这一刻。
李固心中千回百转了一会儿,这一小段时间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但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向上叩头道:“小人惟堡主之命是从!”
看着李固等人带着车仗被小喽啰引着下了山,周通在无人处咬着牙恨恨地说:“真是个花心的色魔,略见个平头正脸的便不肯放过,在人家脸上又捏又摸的,那账房先生好勾魂么?也不知又在怂恿人家干什么坏事!”
苗雪山侧转过头笑看着他,道:“虽不如燕青那般风流标致,但他知书识字,能写会算,肚子里也有两本书,倒是个斯文人,也不是个不解风情的。卢俊义有他作都管,本来也是一件好事,只要玉麒麟不行差踏错,李都管便一辈子也不会翻船,谁让卢俊义自己做差了事?弄得人心思变。比方曹Cao便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ian雄,怎能指望一个小小的李固比曹Cao还有Cao守?
兄弟,我且不和你讲史,如今方知道你原来也是个醋坛子,见我和人略说了几句话,你那酸味便冒了出来,原来我还只当你不喜欢我,巴不得把我推得远远的,今日才知晓其实你竟然舍不得我,否则怎会吃醋?我的亲弟弟,前些日子你总是推说道热,怕捂在一起会长痱子,不肯和我行房里事,已是让我下面空过了五六天了,如今天儿凉了下来,你此时又恼着我不和你亲近,我们两个这便回房中好好说说话!”
周通闻言立刻换了一种烦恼,慌慌张张地道:“哪个醋来?你便是寻上一百个相好,我也不皱一下眉头,只要你别折腾我便好,你当我天生性贱,就喜欢被人戳那里哩!”
苗雪山哈哈大笑道:“我的儿,你若是不着恼,怎的骨嘟着嘴?我插你的时候你道羞耻难受,我若是放你身子松快,你又要胡思乱想,只当我要变心,左右都不是,真是男人难当!如今你且莫推脱,我们快快到房中坦诚谈心是正经!”
周通被他拉扯着踉踉跄跄地便回了房,进入屋中苗雪山将他推倒在床上,便剥起了他的衣服,然后挺着赤jing便入了进去。
由于这几天都没有行房,周通那地方便明显收紧了,钻头钻进去的时候颇费了一点力气,苗雪山控制着力道没有狂飙推进,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嵌了进去,最后终于直没根部。
他这才放松地舒了一口气,道:“这可真是用进废退,只几天不Cao练,这里便紧成这般,世人挑选女子都是要娇柔软弱的,也难怪如今的女儿们一代不如一代了!”
周通涨红着脸,方才苗雪山往里面插入的时候,他紧张得一直屏住呼吸,如今方才自在喘气,闻言一头雾水地问:“你说什么?”
苗雪山眼波在他脸上绕了个圈儿,抿嘴笑道:“我说祝家庄的帖子已经来了,祝彪与扈三娘的亲事定在下个月二十六,要我们去喝喜酒。嘿,那一丈青才是个好女人呢!”
周通狠咬牙关,腮帮子上的rou都鼓了出来,恨声道:“你原来喜欢的是一丈青那样的女人!”
苗雪山放声笑道:“你这样的女人也不错啊!虽然刀马本事比不上一丈青,我和你在一块儿也快活得很,只要你让我心满意足,我便再去不想其他女人了!”
第二十六章
李固下山后不到半个月,这一天将近日落时,桃花山上便来了一个客人,周通一见到那人,虽是他见惯了苗雪山这样的美人,却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只见那年青人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三牙掩口髭须,十分腰细膀阔,戴一顶木瓜心攒头巾,穿一领银丝纱团领白衫,系一条蜘蛛斑红线压腰,着一双土黄皮油膀夹靴;脑后一对挨兽金环,鬓畔斜簪四季花朵,虽是一身风尘,满面疲劳,也不掩那眉眼间的Jing致情韵,端的是风流俊俏,人才出众。
那人一进议事厅,便给上面三位寨主跪下,叩头在地,道:“小人燕青,给三位大人磕头!求众位堡主让我见我家主人一面,小乙死也甘心!”
李忠定定地看着下跪之人,道:“你就是浪子燕青?”
燕青抬头看时,早见上面三个人,中间那人俊美至极,定然是大寨主苗雪山,右手边的人相貌端正,微微皱眉,自然是三寨主小霸王周通,左边这人身躯雄健,年纪略大,虽有些粗豪之气,却也是长得浓眉大眼,这人想来就是打虎将李忠了。
燕青一认定此人,不由得心痛如绞,却也只得老老实实回话:“正是小人。”
李忠一听,心中就百味杂陈,之前他也听苗雪山说起过这人,知道这燕青不但长得好,更兼吹得弹得,唱得舞得,拆白道字,顶真续麻,无有不能,无有不会;亦是说得诸路乡谈,省得诸行百艺的市语。更且一身本事,无人比得,拿着一张川弩,只用三枝短箭,郊外落生,并不放空,箭到物落;晚间入城,少杀也有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