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拧成双股的麻绳,只是难免有些单薄。今日我们两个还能坐在这里饮酒,只是王矮虎和那三百孩儿都落在桃花山手上,一去便没了消息,两个月了也不知生死如何,真是好教人忧心!”
郑天寿也叹道:“正是!我们几次派人进山去打听,却都是有去无回,掏空了家底凑了金帛过去赎人,也被桃花山都打发回来,道是无论出多少钱也不肯放回到口的活rou!也不知二哥和小的们如今在那山上正受什么折磨,如果按照江湖上一向的规矩,凡是抓到的牛子都宰杀了做成烧牛rou,肥rou煎油点灯,便是瘦汉rou少,骨头也可炖汤。咱们那三百孩儿尽是Jing壮之人,全都好做黄牛rou,若是切开来,却不是花糕也似好肥rou?如今也不知落了谁的口。就算是桃花山想洗脚上岸,不再杀害良善,只是我这山寨喽啰却与平民百姓不同,若是拿到官府,少不得问个罪名,便是不处斩,也免不了流配,他们若是祸害我这山里人,却是无法喊冤。”
燕顺摇头道:“但愿那桃花山真心要作良民,不肯随意坏了人命。有小喽啰到那附近村镇上探问消息,都说那桃花山如今好生安分,不但从不劫掠,公买公卖,而且还将偶有流落到那里剪径的豪杰都捉了去,保护一方安宁。官军知道他那里厉害,轻易也不敢过去滋扰,邻近村庄镇店竟也意外得了太平,少有勒索的科差,日子倒是过得更好了。如今把那桃花山的首领也不叫山大王,都叫堡主,下面的都唤作兵丁,虽未招安,胜似招安,方圆几百里都好生兴旺,那厮们在那里开酒楼,设客栈,倒是过得好日子!”
郑天寿苦笑一声,道:“这便是‘积水养鱼终有钓,深山喂鹿望长吃’!若是桃花山照这样再干下去,摊子越铺越大,他们就不是江湖人,而是赵官家!”
两个人喝了半夜闷酒,第二天上午,有小喽啰来报,说二龙山的大王邓龙来访。清风山和二龙山过去也有往来,因此一听是同道来了,残存的两位大王连忙吩咐将厅上残席扯下,自己出寨门来迎接。
黑壮胖大的邓龙一进聚义厅,屁股刚坐在椅子上,便炸雷也似喝了起来:“燕顺哥哥,郑家兄弟,清风山上的王老二被桃花山捉去两个月了,连着他带去的那三百壮汉也都如同石块入了泥潭一般,无影无踪,你们就不着急,不想想法子去救他们?我看你这山寨上已经少了一半人了,巡山放哨的孩儿稀稀落落的,而且如同瘟鸡一般蔫头耷拉脑,仿佛这寨子就要散伙一样,真是江河日下,日薄西山,气息奄奄,末路穷途,你们打算将这商号关张歇业是怎么着?昨儿正是八月中秋,也亏你们喝得下酒去!”
燕顺和郑天寿都满脸羞红,那燕顺勉强道:“邓兄,你可真是冤杀人也!我二人与王英兄弟一起打家劫舍,出生入死,怎能不担心他?他刚被擒的时候,我们两个豁出性命不要,亲自往桃花山负荆请罪,求那大寨主苗雪山放人,最起码也先把王英救出来,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可是那苗雪山说死了就是不放,还将我等好一番奚落,后来我们把全山寨这些年打劫的金帛财物都打点起来,真称得上刮地三尺,比那破家县令灭门府尹还要彻底,将这些财货送过去要赎人,可是那里的人却说金银都是死物,他们定要扣着活物不放。弄得我们也没了法子,真称得上是黔驴技穷,山穷水尽。昨夜我和天寿兄弟两个人饮酒,真是好不凄凉寂寞!”
郑天寿也说:“世上通行的无非是财势二字,可如今若是用财货来赎,他们不看在眼里,若是想以强势凌逼,我们又横不过人家,这可不是走投无路么?我两个便是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救不回他们,这个就是有心无力。”
邓龙脸色更加Yin沉,道:“你们只顾在这里唉声叹气,可知道你们那些人如今在桃花山上过得如何?”
燕顺垂头道:“我们哪里得知?那桃花山如今端的严整,就如同是个铜墙铁壁的山头,一点消息也不透露,便好像拿砖石将水流都堵住了一样,只怕皇宫大内也不见这么一丝缝隙也没有的,活活的闷杀人!”
郑天寿也叹道:“这便是‘桃花一入深如海,从此兄弟是路人’,只怕我们兄弟再也不得见面了,甚至连他们的生死也不知道。”
邓龙冷笑道:“你们近在咫尺的不知,我离得远却得到一些风声。有一个旧时相识的人乃是作香料生意的,前些日子去他山寨里收那些芍药、桂花,回来时打我山下经过,我便请了他上山,问起那山上光景。我那相识别的不说,只说寨子里有一等人与众不同,若说是喽兵,脸上却刺着‘囚奴’的字样,很多人脚上还拖着锁链,若说是囚犯,却又一个个穿得齐整,一般儿地同着山寨之人喝酒吃rou,都养得胖胖壮壮,宛如入了冬就要宰杀的肥猪一般。我真是纳了闷儿了,江湖上各个山寨拿了牛子一向是就地屠宰,便是瘦些也总有点用处,却不曾像农户养猪羊一般破费粮食将人养得肥壮了才吃,他们这是要改放养牲口为圈养人么?俺心里奇怪,再三追问,俺那相识才讲,那桃花山上竟将这些捉来的人的都当做补药,拿他们来滋Yin壮阳哩!”
清风山的两个大王听了,反应各不相同,郑天寿是个伶俐人,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