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越觉得怪异的眼熟。
我从镜子里经常看到我自己,当然会眼熟。
然后我问夏天,“你有没有觉得我在玻璃上的影子有点怪异?”
夏天抬起黏在平板上的眼睛扫了我一眼,“这很正常,你正处于模仿的磨合阶段,不用担心,慢慢就会好的。”
我眉毛跳了一下,我模仿?
轻笑,老子需要模仿谁?老子从来都是随心所欲好不好?!“模仿?”
他点头。
“那你说,我在模仿谁?”
“那个姓叶的,从生理上你应该叫哥哥的人。”
一阵炸雷在我心里响起。
我盯着橱窗的玻璃,打量我自己,越看越心惊。
我的大脑“咔咔”地运转,我来美国后的表情比以前少了很多,我现在穿的大多是叶斐爱穿的白衬衫,甚至,我有时候的行为举止,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都带有叶斐的气息,我刚才觉得眼熟不是因为我经常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而是,因为我经常在心里浮现这个人影。
“那你说,我为什么想要模仿一个已经分开了的人?”
夏天用他那双和我极其相似的眼睛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对生物感兴趣,你这个问题属于心理范畴。”
“……”是的,夏天他是一个生物方面的天才外胎,但对其它方面从来不感兴趣。
“看在你和我在生理上有一般血缘的份上我帮你谷歌了一下,嗯……一般来说,在行为举止甚至是穿着打扮上模仿一个人有一下几种原因,崇拜,爱,哦还有讨厌,想取而代之。”
“……”
“你是哪一种?”
“……你猜?”
“你知道的我对心理研究这方面不擅长,不过我猜是崇拜?他的确是个值得你崇拜的人。”
很好,你既表扬了他有贬低了我。不过,你猜错了。
“你猜对了。”
夏天露出一个矜持的得意的表情。我配合地笑笑。
心里却在发苦。
我想,叶秋你这次是真的完了。
在离开叶斐的三个月,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叶斐。
很奇怪的,我用三个月发现这件事情,却只用了三分钟接受了这件事情。
然后,用三个星期仔细考虑了我以后要怎么办。
即使我们相互喜欢,即使我们都不在乎性别,但我们是兄弟。
我突然想起上辈子有句话叫“愿天下有情人皆成兄妹”,我们是兄弟。
叶斐说的对,我不在乎什么人,也不在乎世俗的看法。但叶斐不行,他身上有着斐家和叶家的担子,世俗势必要影响他。
而且,说实话,情人这个关系太不稳定,我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有多认真,也不知道我们之间能不能长久。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一点根基,在世俗和大家大户面前太弱小。我和他之间不可能平等。
何况,就算他能坚持,我们能走下去,作为家里的独子,难道他不要孩子?
太多东西横在我们之间,我们不可能。
我下定决心要把这份情感打压下去,习惯都是时间养成的,时间也会让习惯消失。
只是,过了这么久,我似乎做得不大好……
贞Cao保卫战
我盯着镜子。
镜子里的人双目无神,头发凌乱,还往下滴着水,有几缕被黏在了额头上,一只白色的牙刷正被含在嘴里。
即使这样一幅颓废的神色,也依旧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美感。
啧,再多看几次我都要爱上我自己了。
唉~
我看着shi漉漉的头颅,怎么又做噩梦了呢?
啊,昨晚梦见了什么呢?
我皱着眉回想。
……
啊,想起来了,好像是梦见当年我逃到美国来时的场景了。
……
还梦见有狼眼冒绿光地盯着我。
……
的确是噩梦。
我把嘴里的漱口水吐出来,掬水搓了把脸,慢腾腾地打开衣柜,一边是白色的衬衫,一边是休闲的T恤和外套,泾渭分明。
我的手从衬衫上划过,静默了几秒,顺手拿起一件绿色长袖,如今已经是深秋了。
自从知道自己在无意识模仿叶斐后我就再也没穿过衬衫,即使是奥菲尔带着我去的宴会我也只是穿了件略显正式的,T恤和西装外套。当然,这也是我不想去参加所谓宴会的表现,我实在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人在我如此明显的“请勿打扰”的脸色下还能一直坚持不懈地在我身边叽叽喳喳。
还为数不少。
当然,被迫打着领结穿着白色西装的夏天比我更可怜,也更不耐烦。
我本来想把这些白色衬衫都扔掉。
好几次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我决定不勉强自己,只是把他们尘封在我的衣柜里,反正也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