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晓晴简直快要被他气死,刚要回他,“就你长得好看”,转念一想,还真是这麽回事,一时脸上温度骤升,火辣火辣的烫,好在现下一片黑暗,对方应该发现不了她的窘态。
“对,我长的丑,可谁也没让你来看呀。”她气怒的转身往回走,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月光刚照进来,就被一道黑影挡住,花晓晴惊讶地抬头一看,还是那个人,想不到他有如此身手,能够瞬间漂移,她警惕地往後退了退,与他保持些微距离。
“这就生气了?”声音还是骗死人不偿命的好听。
面对这种人,花晓晴都快要无语了,明明是他说自己丑,凡是女孩子听到这种话都不会高兴吧。
她双手交叉放在a" />前,尽量使自己显得大胆老练,并且没有为他好看的外表和动听的声音所扰,“我生气了,非常生气,所以现在就请你速速离开,有多远滚多远!”她作势就要把房门关上,将他隔绝在外。
他随即伸出一掌,轻飘飘地落在门上,任凭花晓晴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那房门仍纹丝不动的半开着。
花晓晴被惹得抓狂,“你大爷的,你到底要干嘛?!”
“你要怎样才能消气?”那人轻飘飘地开口道,末了,又拖一句,“我记得你以前脾气没这麽大。”
“我出来的话……比痞子更胜几分。
陪女孩子睡觉这种话能随便乱说吗?!花晓晴听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给羞的。
她恶狠狠地盯着他,简直可以说是目露凶光,不定也挺好看的。
她刚跨进堂屋,人就瞬间石化了。
原本应是空无一人的屋子里,赫然多了一抹浅碧色的身影,那身影伏低身子,似乎正聚j" />会神的在桌上写着什麽。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花晓晴正想大喝一声把对方镇住,没想到她才说到一半,对方就朝她微微侧过脸来,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倒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修眉斜飞,眸如点墨,清润如水的容颜,是那夜月下见过的那个少年。
这几日的平静生活已让花晓晴淡忘了那日与这少年的相遇,如今再见,她还真不知要与他如何相处。
“怎麽又是你?在我这院子里来来去去的,好玩儿吗?”花晓晴也不管他在干什麽,又开始大声质问。
少年也不抬头,如水般清悦的声音响起,“唔,原本觉得没什麽,不过现在见到你这副样子,确实觉得挺好玩儿的。”
花晓晴气结,知道口舌上占不了他什麽便宜,看这架势,也赶不走他,遂朝桌子旁走近几步,看他究竟在桌上摆弄什麽。
许是方才她只顾着怔愣生气,没有注意,走近了才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各种各样的颜料,一个个的都装在小瓷碟里,红的炙热,绿的清新,黄的明亮,蓝的深沈,看得她眼花缭乱,心里欢喜得紧。
那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握着一杆笔,下笔如行云流水,在她那白色透明的绢布上细致地描绘着一幅图案。
高昂的头,纤细的颈,色彩斑斓的羽翼,这画的分明是一只凤凰,且每一部分都在他的笔下生动鲜活起来,花晓晴又惊又喜,却仍带了些莫名的恼意。
“谁让你乱动别人东西了?”花晓晴来到他身旁说道,话里的怒气已淡了几分。
少年停止了绘画,搁下笔,直起身子,唇边盈一抹淡淡笑意,“我替你解了忧愁,你不但不感激,反而怪起我来,这是何道理?”
花晓晴没想到他会这麽说,一时心急,道:“你,你解了我什麽忧愁,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咦,难道你不是正为没有颜料而苦恼?依我看,即使有了颜料,你还是要苦恼的,所以,我干脆帮人帮到底了。”少年说着,又要弯下腰去继续作画。
花晓晴明白他的意思,先不管他是怎麽知道她需要颜料,然後又弄出这许多来,他这,这分明是拐着弯嘲笑自己不会作画呢,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说我不会画,那我就偏要画给你看看。
“你走开,让我来画。”她伸出手臂就粗" />鲁地将那少年推到一旁,自己挨近桌前,抓起毛笔,对着那绢帛左看右看了半天,却不知该从哪里下笔才好。
少年看着她面红耳赤却仍要逞强的样子,苦苦忍住了笑,道:“这凤凰图我都画了一半了,若你再画,算是你的还是我的呢?”
花晓晴听了,“啪”的一下把毛笔扔在桌上,“哼,谁稀罕你画的,我重画就是了,你还怕我抢了你的功劳?!”
於是,不服气的花晓晴又重新糊了一只,风筝成型以後,用她那仅有的三脚猫的绘画功夫,一边斜眼偷看那少年是怎麽画的,一边依样画葫芦,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勉强将风筝画好了。
两只风筝摆到一处,都是一般的架子,一只是姿态傲然,身姿优美,振翅欲飞的百鸟之王;,另一只则是羽毛稀疏,神态萎靡,形状轮廓让人无从分辨,左看像只乌鸦,右看又像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