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五鼠闹东京,这里面可以做的文章,太多太多了。
人生又是一个三岔路口,就看她怎么选择了。
她可以跟着展昭一起去耀武楼,趁机将赵祯一剑捅死,纵然捅不死,赵祯也不会再用一个将刺客带入宫门的江湖人。
到时候,展昭不去投效赵祯,她还是有希望把展昭变成赵爵的人的。
这样一想,秦音的心情好上了许多。
前三世她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呢?
哦,前三世她十七八岁的时候,还在帮着赵爵收复襄阳城周围的府尹与太守呢,哪有时间来东京城祸害人。
秦音抿上一口茶,打定了主意。
或许她前三辈子惨死在东京城,就是为了这辈子的江山与美人的双丰收。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想想都觉得让人很是心动。
等展昭回来,秦音问他:“表哥,我刚才是不是有点失礼?”
展昭抬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秦音便笑着道:“表哥,你不要生气嘛,改日等我伤好了,跟你一起去向公孙先生登门道歉。”
她是要在耀武楼刺杀皇帝赵祯的人,现在要与开封众人搞好关系,若是不然,他们死活不让展昭带着她,那她的打算岂不就落空了?
展昭颔首,道:“好。”
公孙策开的汤药极苦,秦音喝了第一口就不想再去喝第二口,本欲趁展昭出门,她偷偷倒掉,结果刚倒了一半,展昭又回来了。
秦音:“...”
秦音倒药的动作就僵在了半空。
她见展昭微微皱眉,瞬间就想起了前三世被展昭杀死的场景。
秦音手上一哆嗦,不等展昭开口,连忙就收回了手,一仰头,将汤药喝了个干净,而后就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秦音的求生意志很坚定。
虽说展昭现在对她的态度挺好的,但谁知她哪个动作会招来展昭的不耐,所以还是夹起尾巴做人,游走在展昭底线的边缘为好。
然而没有让她想到的是,展昭没有发火。
展昭非但没有发火,反而走到她身边,轻柔地给她抚着后背,待她咳嗽好一点,他又递给她一样东西。
秦音微微喘息着,睁开眼,看着展昭指尖里捏着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枚蜜饯海棠。
上好的白海棠被挖去了花萼,在糖锅里煮了几煮,直煮到海棠变得透明,通体散发着海棠的清香与蜜糖的甜腻。
蜜饯海棠,是秦音三辈子加在一起最喜欢吃的蜜饯。
她看着展昭指尖的蜜饯海棠,想起了前几世与展昭吃点心的情景。
那时候开封府的小点心都是果脯梅子之类的,偶尔也有皇宫里赐下了的蜜桃。
或许是因为开封府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所以不大爱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每次皇宫里赐下来的东西,都是展昭送到她房里。
有一次展昭给她送来了蜜桃,她吃完之后便开始不舒服,身上起了好多小疙瘩,脸上也肿了起来,一连吃了几天公孙策开的汤药,才恢复正常。
公孙策的汤药苦的很,秦音喝不下去,直嚷嚷地让展昭去给她找蜜饯海棠压苦味。
蜜饯海棠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吃得起的东西,秦音也就是自小长在襄王府,被赵爵养刁了口味,觉得蜜饯海棠是普通的点心。
那时正值隆冬腊月,并不是制作蜜饯海棠的季节,也不知道展昭从哪寻来的,他身上落了一层雪花,却将怀里的东西捂得很紧,进屋递给秦音,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秦音喜滋滋地接过,指尖相错,展昭的手指是冰凉的。
自此之后,展昭便再也没有给她送过蜜桃了,每月固定给她送上几两蜜饯海棠。
直至后来,秦音跟随赵无眠准备回襄阳,于东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方,瞧见了制作蜜饯海棠的百年店家,旁人都说,皇室的蜜饯海棠也是他家供的。
秦音便想起了展昭送给她的蜜饯海棠。
赵无眠见她迟迟不走,便买了一些。
那时秦音才知道,原来一两的蜜饯海棠,是展昭一个月的俸禄。
而至于展昭之前每月送给她的蜜饯海棠的银钱从何而来,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只知道,她带领大军攻入东京城的前一晚,偷偷去了开封府。
白雪皑皑,开封府众大碗喝着酒,张龙笑着说展昭不善于经营家业,祖上的田产被他换成了蜜饯海棠,可惜到最后,姑娘也没能跟了他,这样做,到底值不值?
展昭抿了口酒,神色淡淡,说,值。
雪落无声,秦音借着月色,瞧见展昭一旁摆着一副碗筷,碗筷的旁边,是一碟蜜饯海棠。
往事涌上心头,秦音的睫毛颤了颤。
活的太久,脑海里装载不了太多的记忆碎片。
秦音只记得展昭杀了她三次,下手干脆,毫不犹豫,而至于展昭待她的那些好,若不刻意去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