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畔,像一声微凉的叹息。冲田左手捏住她颌骨到耳根一线,迫使狐妖仰起脸,这种姿势仿佛随时会有一把刀割断她的喉咙一样。施歌的心都抽紧了:“住手——住嘴!你是狗吗?痛痛痛痛,脖子要断了!”
“你不是很喜欢痛么?”清晰地感受到胸腔的震动,冲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施歌尽力挣扎:“谁说的,我超怕疼的,手指头割一条口子,我都能三天不洗脸,啊啊啊!”痛楚让她撑住冲田的肩膀往外推,“别再咬了,你神经病啊!”
猝不及防左手腕被钳住,冲田嗓音沙哑,唇齿间带着扑鼻而来的血腥气:“……骗子。”
“???”
“被武士当胸穿了一刀,你一句也没叫,这时候却怕疼了?”冲田歪了歪头,样子颇有种天真唯美,然而不知是不是鲜血加成的原因,那双血眸中的煞气越发凛然,几乎让人无法逼视。
“……”施歌无话可说,妥协道,“好,我不去飞船了好不好?”
“我哪儿也不去。”她低声说。
感受到怀中躯体的力道忽然消失,狐妖软软地趴在他肩膀上,不再反抗,反而柔软地反握住他的手指:“别生气。”
冲田的动作顿了一下。抓住这个机会,施歌的眼神猛然一凌,右手臂并指做刀,笔直朝少年的后颈劈去,后脑勺突然传来剧痛,天旋地转,冲田拧住她的胳膊,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丝丝缕缕的血迹从唇边溢出,顺着下巴缓缓流下来。
施歌愕然道:“你骗我!”
冲田的表情忽然变了,十分难以言喻,仿佛不堪忍受似的:“是谁先动手的?”
施歌跪在地上不屈不挠:“为什么你就不能听一句劝呢?担忧前辈安危的不仅有近藤先生,还有三叶小姐,万一前辈出了事,你让三叶小姐怎么办?”
冲田总悟的气势骤然一松,施歌使出了杀手锏:“前辈的父母早不在了。前辈不仅是三叶小姐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唯一的依仗。万一你出事,让三叶小姐如何自处?”
“难道——”她顿了顿,“你要让土方前辈来照顾她么?”
景物骤然破碎昏花,施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冲田总悟拎着脖领子提了起来,不同于方才氤氲的雾气蒙蒙,冲田眼睛里已满是鲜明的愤怒:“这就是你的算盘?近藤先生不管用,拿姐姐来威胁我?”
他怒极反笑:“那飞船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去冒险,那些天人该不会是你的亲人吧?”
施歌垂下眼,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你怎么想不重要。你不可能杀了我,为什么不听话一点,让大家都好过?”
风飒然吹过,驱散半层迷雾,隐约露出稀薄的、坚硬的冰山一角。冲田倏尔松了手,施歌落在地上,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很好。”
她望向飞船,心中已有了大致的计划:“我有分寸,用不了多久的,等引发sao动——”话音未落,耳边忽然捕捉到一声遥远又熟悉的喊叫:“救命啊——啊啊!”
施歌蓦然扭过头,透过异常繁茂的青翠绿叶,远处的长桥上,一个黑点由远及近,迅速扩大,一个既视感强烈的身影趴在一匹狂奔的骏马上,扯着嗓子绝望地大喊:“救命啊!!”
“鸡窝头?!”
施歌愕然,惊诧之色溢于言表,这家伙不是回镇子了么?!好不容易解决冲田这个麻烦,他居然——没等心头蒸腾起怒气,冲田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愣着干什么,那家伙撑不了多久了!”施歌定睛一看,果然,鸡窝头的马匹后,还飞扬着大量的烟尘,那些武士正在围捕他!
“这王八蛋怎么搞的?”施歌脱口而出,冲田瞟了她一眼,一把抽走了她腰间的弯刀,转身跳下树。施歌急忙道:“你干嘛?”
“当然去救他。”冲田面色如常,“你总不该见死不救吧?”
“你什么时候关心他的死活了!”施歌叫道,这棵树极高,她曾怀疑冲田是怎么爬上来的,如今却很清楚——他用弯刀做缓冲,轻而易举地在树干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刀口,顺利地滑下地,嶙峋的树皮上还残留着些许血迹,正是冲田带着她爬上来时残留的痕迹。
可这样一来,施歌就被晾在了这儿,狐妖急忙道:“等等,你不能去!”
冲田抬头扫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和决然的笑意。少年随即转身,去往长桥方向,施歌“啧”了一声,这种形势无法可想,她站在边缘往地面看了看,咬牙一闭眼,抬脚跳了下去。
猛烈的眩晕和疼痛瞬间席卷了整个思维,施歌摸出瓶生存值补充剂,耳边传来惊愕的斥责:“你干什么?!”施歌眼都不睁:“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我吧!”狐妖的幽林庇护瞬间发挥了作用,她忍住剧烈的痛楚和钻心噬骨的痒意,忽然听到冲田“啧”了一声,鸡窝头的马险失前蹄,连人带马一起栽倒,滚下陡峭的桥基。
“救命啊!”
鸡窝头嘶哑的嗓音已经凄厉得变了调子,一个全副武装的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