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这个人?”
第一人略微思忖:“放下来,把头剁掉。”
“祭品?”
“祭品。”
狐妖颤巍巍挂在上面,像一块滑溜的果冻。持刀者反手把人倒在地上,第一人随即踩住她脊背防止躯体滚下台阶,接着抽出刀,上下比划了一下角度,猛地朝一侧挥出,一声铮然脆响,在逼仄的石道中骤然震撼人的耳膜。第二人嗓子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咕噜声,蓦然转身,狭窄的台阶尽头站着一个人影,看不清面目,惟有一双红瞳,在昏暗的光线中依然饱含着森然血气:“再动一下,我让你们的大业全部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一年,我来填填坑了,嗯,我知罪,我认死……
像这样的恶行,大概会遭受最残忍的惩罚吧,不是被喷,而是没人喷,哈哈哈哈哈哈……不管怎样,我会把这个坑填完的,希望各位老爷看在我痛改前非的份儿上,原谅这个人渣……啊啊想什么呢,不会有人看到的这段话的,我还是闭嘴,多码几个字上香赎罪,圆润地滚走了。
☆、旧血(三)
施歌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了伊藤润二的《鱼》。
由于人类的暴行,自然演化出了神智,无数长了机械腿的鱼冲上大地,将所有生物化为一具死尸,尸体堆积成山,在机械行走器的背负下摇摇晃晃地往下,无数密密麻麻的腐烂鱼类在都市川流不息,噩梦般的景象。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受害者。
理所应当,男女主那样的幸运,亿里挑一,施歌这样的小人物,自然和群众一样,飞快狗带曝尸野外。
但是她好痒啊。
宛如被一千只马蜂蜇了,一万只蚂蚁爬到骨头里,浑身又痒又疼,令施歌只想尖叫,可尸体的声带早已腐烂掉,她还记得生命流失出身体的感觉,冷,冰冷,仿佛置身于深沉的海洋,鱼的眼睛倒映她苍白的身体,作为她生而为人自负而愚蠢的惩罚。
然后她又曝尸在阳光下了。
施歌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凭她的记忆力,很难彻底忘却什么东西,可她现在看着滚烫的烈日,视网膜浑浊灰白,宛如透过一个肮脏的滤镜。苍蝇闻讯而来,蛆虫滋生,在骨头缝儿里滚动,内脏每分每秒都在充斥更多的气体,让她像个气球一样鼓胀起来,只等一日——“嘭”!像绽放一场恶心的烟花。
据说人的颈部动脉血压能喷上十米,不知道大肠能喷多远啊。哦,自己已经没有大肠,剩下肠粘膜还差不多。施歌的思维闪烁得极快,平时她懒得动用这么多的脑子,因为很累,但现在没有脑子,也就无所谓糖原消耗过多了。她百无聊赖地躺在焦枯gui裂的土地上,盯着自己的肚皮一点点膨胀,屏息,等待那个时刻到来——
嘭!
狐妖猛地翻了起来,双眼大睁,惊恐地剧烈喘息:“……这是哪儿?”
一只手停在她脸颊,缩了回去,尔后,传来少年低低的嗓音:“嘘,小点声。”
他却没来捂狐妖的嘴,施歌僵硬了片刻,才半是惊愕半是难以置信地问:“冲田总悟?”
冲田的语气霎时变得愠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施歌没空理会他的情绪,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满衣襟的血,摸摸肩膀,忍不住搂紧双臂:“我……死了?”
“……差一点。”冲田低声说,“最后关头我把你救了回来,你这个品种,真的挺好用的。”
“我不是叫你走吗?!”施歌猛然扭过头大喊。
“谁叫你去拼命了!”冲田也愤怒了,他一把抓住施歌的肩膀,“你这个——白痴!混蛋!装出一副懂事的样子,突然跳出去,你以为我会——你就是学不乖是吧!”
他猛地把施歌推倒在地,起身就走,后者也不挣扎,就原地躺尸,看着满头青翠绿叶。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个疑问:这是哪?
摸摸身下,粗糙坚实,并不是地面。尽管不敢相信,施歌只能问:“你把我带出来了?”
冲田哼了一声,写满不爽,道:“你自己看。”
自己看就自己看,施歌努力翻身起来,丝毫不觉得冲田如此命令一个刚刚重伤濒死的人有何不妥。还是冲田忍不住按住她,呵斥道:“你别乱动,掉下去摔死别怪我。”施歌充耳不闻,冲田“啪”地抽了她脑袋一把,捏住她的肩膀,把狐妖拖到茂密的枝条掩映前:“看见什么都别叫。那些人没走,你最好小心点。”
施歌敷衍地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拨开树叶。从神社到洞xue,从名刀到壁画,她设想过一万次背后的秘密究竟是何种模样,但当一切真正展示在面前,却是如此匪夷所思。一时施歌瞠目结舌,满心满脑都是WTF,除了WTF,就只剩下反反复复带脏字地感叹现实真是基于胡扯而他妈远远高于胡扯了。
白炽的日光下,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高达二十米的长桥,犹如广阔的堤坝般阻挡整个视野,外侧桥基坡度陡峭,和地面一样寸草不生,光秃秃的黄土向外延伸一段,才逐渐长起稀稀拉拉的灌